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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霜被囚禁的第六个年头的一个夜晚,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女人忍着剧痛生下一个女婴,女人目含春水,肤若凝脂,渗出细细的汗水,女人不敢喊,不敢渲泄疼痛,深怕被人发现。
她抱起软哒哒血糊糊粘叽叽的婴孩,无声地哭着,抬起手捂着婴孩的嘴不让其哭出声,不一会婴儿已不再试图发出声音,如果再捂紧一点婴孩就会窒息而亡。女人垂着眼看着似是睡着的婴孩,将手覆在婴孩的眼上,暗暗聚起内力。泪眼朦胧中,她才看清楚,随着无感被拿走,孩子的脸也渐渐淡了,这个孩子没有脸了。
此时门咿呀地被推开,男子见状疾步走了进来,疾呼“月姐姐!”,一手抱过婴孩仔细审视,哀韶问:“你把她怎么了?”
月无力地撑着自己,倔强地不愿依靠任何人,颤声道:“涟儿,姐姐可是做错了,霜,霜将受反噬之苦之至死亡,是我害死了他。”着呜呜地哭着。
涟满眼心痛,却不出安慰的话,霜死了,他就是帮凶,他也谋杀了自己的哥哥。
月接着:“雪和银还,安尚年幼,应当是快乐无忌的年纪,倘若他们知道自己的母亲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弑夫,可会恨我吧。”
涟摇头,道:“怎会,雪和银都心思细腻,冰雪聪明,日后定会明白姐姐的苦心!”
“只有背叛才能置他于死地。”月两眼空洞如死。“希望这个孩子真如预言所示能帮到新的族王。可是,她能否活着长大,就算王室有意护她,贵族也容不下她,怕是早早就会被处以死刑了吧....”着,哀韶看着婴孩,手指抚过婴孩的脸,又道:“我废了她的赤眼,她已五感尽失,气息微弱,几乎与凡人无异,既望她能隐匿自己平安长大,又望她不要怨恨王室心存报复,还望她未来能有助于新王。”
涟诧异地看了看女人,道:“姐姐生灵眼,能通晓未来,我族可是有难?霜死后,新王会如何?这孩子失去赤眼五感尽失,要如何帮到族王?”
月无力的摇摇头,道:“倘若她能给新族王一条活路,”着便不再下去,沉默片刻才道:“这孩子的出生注定了霜会死,她将会背负置霜于死地的罪名,怕是等不到那了。”
涟的眼神坚毅,郑重道:“我定会用命护她平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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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把孩子带走后,月独自留在屋里,这个屋是涟和阿瑾时常玩耍的屋,还记得时候,每次被阿瑾被棘叔责罚,涟总会偷偷带着阿瑾到这片林子,撑起重重屏障,不让人找到,涟从就那么爱护阿瑾,阿瑾早就是她眼中的弟媳妇,每次他两几日未归,她总会悄悄破障而入,带着好吃的点心来接济他们....…
可是,涟却为了帮她,放弃了他的一切,包括阿瑾,涟以为她是为了保全族人,其实并不是。
月无声的流着泪,她是个罪人,她只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违逆命,拆散有情人,谋害自己的丈夫,不论她是谁,她都是个母亲,她自私地想要孩子们平安喜乐。然而夜,她厌恶她,可她不得不寄希望于她。
罪恶之心无法升入极乐净土,灵魂将在无尽的痛苦中永远徘徊。无法终止的缘,无法洗刷的怨,无法昭雪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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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带走了女婴,藏在涟府的地窖里。的婴儿孤零零的躺在阴冷的地窖,从不吵闹,从不哭泣,后来才发现女婴不仅失去眼睛,也失去了声音,至于她能不能听见就不得而知了。
黑暗的地窖,没有蓝,没有鸟鸣,没有微风拂面,没有漫大雪,没人话,没人玩耍。婴儿不声不响地呆在里面,就好像从来不曾出生过。
她只知道,有个人时常在独自来到地窖,轻轻地拍着她,告诉她“我是你的爹爹,涟,你的名字是夜”。
起初,婴儿并不能听懂语言的含义,对她来不过是一个个不一样的发音,她曾经试图张嘴发出点什么,可她试了许久也没听到自己的声音。
每隔一段时间,那个自称爹爹的人会来看他,有时候是帮她换衣,有时候是洗澡,有时候是喂饭。久而久之,她对时间有了精准的判断,当她觉得爹爹该来了,爹爹果然就来了,她很喜欢爹爹抱着她些听不懂的话,慢慢地,她好像也能听懂了。
直到有一,她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爹爹,肚子饿得咕咕叫了,终于听到有个从没听过的脚步声走进来,一个年少的声音道:“你的饭。”然后是食盒放在地上的声音,却没人给她喂。
她伸手到处摸,也不知该往哪里摸。那个少年终于端着一勺饭送到她嘴里,饭食还是和从前一样,只听少年:“原来你是个瞎子,涟殿下对你可真好,”
话没完,传来呼唤的声音,“相儿,过来,今日太过燥热,估计一会要下雨了,你驱车去王府接涟殿下回府。”
少年一把将饭碗和勺子塞在她手里,就跑了出去。
她抱着饭碗端着勺子,心里默念着,爹爹对她可真好,这句话深深地印进了她的心里。
之后,爹爹不再像从前那样准时来看她,反而那个少年时常代替爹爹来。她并不喜欢这个少年,因为他来了就意味着爹爹不会来了。她很想问爹爹怎么没来,但她张着嘴使劲唤,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听少年惊讶地:“你竟然还是个哑巴。”
她不再挣扎着试图表达什么了,原来她是个瞎子,还是个哑巴。每只静静地呆在地窖里,期待着爹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