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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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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一位老年患者跟医生谈笑风生,大为开心,而他的子女在一旁默默地流眼泪。

老人我早就不舒服了,都忍半年了,现在实在是扛不住了,才过来看看得的是个什么病,我就是死,也个死个明明白白的吧。

医生老哥,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没有当面告诉患者的病有多严重,跟你还是第一次当面畅开谈论生死。

患病老人满脸溢笑不瞒您,我活到了七十岁,已经很知足了,我不怕死,可是我得知道死在什么病上面。

老人这话时看了看旁边站立着的儿女,给医生撇撇嘴你看,不是我不愿早过来看病,就是怕儿女们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早就坏透了,我的亲妹子在六十岁就死在这个癌上面了,花了不少的钱,也没留住命,半年前我就猜到可能得了这个病。

医生摇摇头老哥,你对待病的心态很好,我得夸赞你,可是,你对生命的态度不对,你要是半年前就过来,治疗效果会更好,你都把身体耽误了。

老人跟您,医生,不管您信不信,我是相信,像我这一把老骨头就是早治疗也就多活上个三四年,自己受着罪,还得花上一二十万元,这不划算呀,若是多活个十来年那也值当的呀。

医生无奈地笑一笑,跟患者起哲理来我得跟您一句,人生在世不容易,好好珍惜生命哪。

老人大笑,医生,您得很对,可我不是从这儿想的,自己的儿女哪个不是过日子的,为了我这个老头子花那么多钱,加重了负担,回头我双腿一蹬走了,留给他们的是困难加痛苦,我宁可少活两年。

这时,老饶儿女个个都是眼噙泪水,面对父亲如此谈生死,如此谈生命,他们也只是内心疼惜却找不出话语来劝勉,现在,难过的是他们,而父亲却心情豁朗。

医生佩服但又不认可老饶固执,听我老哥,咱还是住院吧,跟你句实话,病已经很严重了,我向来不跟自己的病人这样的话,看你心态好,才给你,你看你的孩子,你觉得是为他们好,可他们心里难过,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着想吧。

老人看了看自己的儿女,收潋了自己的笑容,脸上闪过一丝忧郁,或许,刚才的话只是让儿女宽慰,让他们放心自己,面对生死,有谁忍心离亲人而去。

老人他只药物维持,不去做手术,因为他不想在生命结束前一直躺在医院里,他还有好的事去做——他也许是怕在医院里会拖累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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