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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太妃不过是几句话, 便引得三个儿子发生了争执;隔壁的张太妃同样将儿子们召集起来, 却是字字句句都让他们好生听皇兄的话。她是这么说的:“无论明不明白, 听你们皇兄的安排总不会错。若有甚么疑惑觉得实在须得问清楚,也只管去问就是了。你们兄弟之间感情这么好,如果是能够告诉你们的事,他必定不会吝啬的。”
朱佑槟、朱佑楎与朱佑梈忙不迭地应是, 便听张太妃又道:“槟哥儿眼见着便要成婚了,我这心里也替你欢喜, 希望你能与王妃好好相处, 早日让我抱上大胖孙儿与孙女。只是咱们可不能学隔壁, 原本好端端的在京里住着, 忽然就闹腾着去就藩。京城里样样都好, 又何苦千里迢迢地去那些贫瘠之地,生受分别之苦呢?”
“娘说得对。是皇嫂想出来的游戏不好顽?还是京里的新鲜玩意儿不够寻摸?天南地北的物事不够搜罗?吃喝玩乐不够快活?”朱佑梈接得格外顺溜,“封地里能有甚么?光秃秃的王府, 陌生的官员与下人,连个自家人与朋友都不在身边,再好的封地又有甚么意思?”
“……”朱佑槟和朱佑楎瞥了他一眼,就听他又拍着胸膛保证道,“娘就放心罢。我早就想好了,就算皇兄实在耐不住那群官员日催夜催, 说让我去就藩,我也会想法子讨人情,死活赖在京城的。二十几岁不去就藩的亲王都有呢, 能拖延几年算几年。况且,我相信,皇兄也绝不会让我们一辈子都待在外头。”
张太妃被他的满不在乎与无赖口气给气笑了:“堂堂亲王,张口闭口就是‘赖’,你觉得自己挺有出息不是?”她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只活宝?明明槟哥儿与楎哥儿都好端端的,他却是如此“与众不同”,时常都让她这当娘的哭笑不得。
“我这不是一时口快,说了一句大实话么。”朱佑梈嘿嘿笑道,凑到她身边给她捏肩,“娘,二哥那也是迫不得已,属于特殊情况。说来,当年那事儿,邵太妃怎么也忘不掉,自然便想逼着他离开自保了。自个儿做了亏心事,哪里还坐得住,可不是得折腾一番么?换了是其他兄弟,谁不知道皇兄待我们有多好,多希望大家兄弟都留下来一起生活?傻子才会颠儿颠儿地离开京城呢!”
这番话倒是说得有些道理,张太妃脸色微缓,颔首道:“你们心里门儿清便好。当年邵氏自个儿生出的野心,如今便都报应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了。咱们素来安安分分的,留在京里好好享福也不亏心。”她又说了几句,便将儿子们都放走了。
回东西五所的时候,朱佑楎注意到朱佑槟神色微微一变,挑眉问:“四哥,怎么了?”
朱佑梈也凑过来,端详着兄长的表情:“四哥是不是想起了甚么,与我们说一说呗!”
朱佑槟斜了两人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世上总是不缺傻子的。”他与朱佑棆年纪相近,平日里走动得也略微频繁些。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来朱佑棆提起皇兄的时候,态度有些微妙的变化呢?有些事,仅仅靠着言语,是遮盖不住的。
朱佑楎略一寻思,也想起了某些事,明白了兄长的言下之意。朱佑梈却依然不明白,他平日里只与张鹤龄以及年纪小的兄弟们来往,哪会注意到兄长们身上发生的变化?他实在是按捺不酌奇心,赶紧问:“哪个?哪个大傻子?”
朱佑槟觉得他是个藏不装的,自然不会告诉他:“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拿这句话搪塞了弟弟之后,他心里难免也有些遗憾:本以为他们这一群兄弟当真是“兄友弟恭”,却不料皇兄的温情,依旧是暖不了某些执拗的石头心。这些石头心怎么也不想想?如果皇兄真是虚与委蛇,又何必对他们花费那么多心思呢?寻常的皇帝,便是对子女也不见得如此用心,更不必说对弟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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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皇宫中许多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没有睡好。宫外的诸王馆里,朱佑杬更是辗转反侧,满腹的心事令他几乎无法入眠。许是下定了甚么决心,翌日一早,他便匆匆地进了宫,去乾清宫求见皇兄朱佑樘。
“你想奉着邵太妃一同前往安陆府?”朱佑樘拧紧眉,对跪在地上的弟弟叹道,“先起来罢,坐下来好好说话。”他本以为,朱佑杬想与他说一说前些日子去祖先陵寝祭祀辞别之事,却没料到他竟然突然提起了此事。
朱佑杬垂着首,坐在内侍们准备好的座位上,不想让皇兄瞧见自己脸上的苦涩与无奈:“皇兄,我是母亲的长子,本应在母亲膝下尽孝,好好照顾她才是。这些天我仔细想了想——此去不知多少年月,又相隔数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若能奉着母亲一同就藩,让母亲得以在我身边颐养天年,方算是全了我的孝心,望皇兄成全。”
“我能理解你的一片孝心。”朱佑樘点点头道,“可依然有些意外。你坚持就藩已经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了,为何此时才忽然提起奉养之事?更何况,即使你离开京城,邵太妃身边也还有佑棆与佑枟。他们都很孝顺,你大可不必担忧邵太妃无人照料,更不必担忧没有人侍奉在她膝下。”
说实话,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临启程的时候,朱佑杬忽然提到了邵太妃的奉养问题。这分明并不是问题,即使他走了,还有朱佑棆与朱佑枟呢。想到此,朱佑樘心里忽然微微一动:难不成,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令他觉得必须将邵太妃带离京城?
“佑杬,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朱佑杬沉默片刻,实在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难不成,他要对皇兄解释说,他觉得如果将母亲留在京城,两个弟弟便会受她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偏执?到时候两人闹腾着就藩,会伤了皇兄的心?好端端的兄弟之情,他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出间隙?若是皇兄寒了心,日后受苦受累的,还不是两个弟弟?!
如果不是他看得明白,当年又曾经历过换太子那件事的风波,清清楚楚地记得母亲从中使了多少劲儿,更越发了解了皇兄光风霁月的性情——只怕长年累月之下,他也会像佑棆一样,怀疑皇兄的用心,怀疑皇兄对宗室的各种处置。
换而言之,他认为,如果没有母亲在一旁推波助澜,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必定不会产生裂痕。别说如今尚且懵懂不知事的朱佑枟了,就算是朱佑棆,指不定也能被“掰”回正道上来。毕竟兄弟们都不愿意就藩,若没有母亲施压,他未必有充足的理由去当出头鸟。不然,没有任何借口便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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