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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淑红身形有些不稳,却依旧强撑着。她听了陈叔关心的话,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继续问:“那爷爷......爷爷现在的身体到底是......到底是怎么样了?”
陈叔看着她的样子,自己也有些难受,不过他的表情却依然非常的坚强,尽职尽责的告诉方淑红自己知道的一切:“老太爷昏迷了有段时间了,也一直都没有醒。医生检查过后说是没有恶化,但是要是继续昏迷下去的话,估计情况就会不太妙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将李大夫找来。大小姐,现在所有人都在努力,所以你也一定要坚强,不要失去希望。”
方淑红将冲到自己喉间的哭声吞了回去,狠狠的点了点头,
看到方淑红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陈叔走向站在门口的一位老妇人,低声的问:“老太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那位老妇人眼睛红红的,正低着头抹眼泪。听见声音,一抬头就看到了陈叔已经回来了,她赶紧回答说:“老太爷还是老样子,一直都没醒。医生还在里面检查呢,几位老爷夫人都已经到了,正等在里面呢。”
正说着她就看到了跟在后面的方淑红,只见她一个箭步的冲上去,将方淑红抱在了怀里,声音哽咽的说:“大小姐,你这些天都上哪里去了,想死王妈了。你知道吗?老太爷昏迷之前都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呢,现在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赶紧的,你先进去看看吧,老太爷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高兴坏了。”
方淑红也很激动,不过她此刻却将自己的眼泪压了回去,轻声的安慰王妈:“王妈,我回来了就不走了,你放心,爷爷一定会没事的。啊,不哭了。”一边说着一边帮王妈将脸上的泪水擦干。
王妈顺势抓住方淑红的手,爱怜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看着方淑红面色还很红润,并不像是在外面受了欺负的样子,这才将自己的一颗星放了下来。
陈叔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也十分的感慨,可是他还没忘记重点。大小姐回来还是要去先看看老太爷再说,虽然老太爷现在还一直昏迷着没有醒来,可是陈叔相信,要是知道方淑红能去看看他,老爷子还是会非常高兴的。
于是陈叔不得不将两人的对话暂时先打断,他咳嗽了一声,陈叔对着她们两人说:“王妈,你就别哭了。你有时间就先去厨房给大小姐和她的朋友先准备点喝的,一会儿拿上来。大小姐,我先陪着你进去看看老太爷吧。”
王妈赶紧停住了眼泪,转身离开去准备饮料去了。方淑红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跟着陈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间房面积很大,里面非常的干净整洁。中间的大床上,有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静静的躺在上面。他的脸色苍白无力,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药味儿,一看就知道是久病缠身之人。他的双眼紧闭,呼吸极其微弱,胸膛的起伏非常的不明显,要是不注意看的话,还以为他已经没有了气息。此时他的手臂上还扎着一条输液管,为他输送营养,维持着那一线生机。身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都在无时无刻的监控着他身体的状况。
方淑红看到自己的爷爷变成了这副虚弱的模样,控制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一个箭步从陈叔身后冲出去,扑倒床边,抓住爷爷的手,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
离大床不远的地方站着几对中年男女,他们一直都在轻声的说些什么。看到方淑红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们几人的表情各异,有的惊讶,有的开心,有的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淑红的的几位长辈,里面有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她的叔叔伯伯和他们的妻子。
方淑红将心中的惶恐和担忧全都哭了出来,好一会儿才努力压下心头的痛楚,勉强将自己的泪水止住。她站起身,看向站在一旁的长辈们,恭敬的向他们所有人问好。
走到自己父亲的身边,方淑红低着头说:“爸,对不起,我刚刚知道爷爷的消息,回来晚了。”
方父看着眼前已经长大了的女儿,瞬间有无数的话语涌上了心头,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只是看着她,淡淡的笑了,说了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方淑红听了父亲的这句话,不知为什么,一股酸楚从内心深处冲上了自己的鼻间,差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安抚的方淑红的肩膀上按了按,方父没有继续看她,只是将一旁的医生叫了过来,问道:“老爷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感觉有些不安的推了推自己脸上的眼镜,但是还是尽量将自己所观察到的情况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老爷子年纪大了,原本身体就不太好,再加上最近季节有些更替,所以才会病情有些反复。而且原本老爷子以前就中风过一次,那时虽然已经经过抢救,没有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但是他本身的身体条件就比普通人差了一些。就现在的这种状况下,如果他一直昏迷不醒,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只能等他自己慢慢的苏醒过来。”
听到这里,周围的一群人眉头都皱了起来,方父想了一会儿,继续问道:“那要是老爷子醒不过来呢?那会怎么样?”
医生看了看他们几个的脸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迟疑的说:“要是......要是醒不过来的话,那就......那就没救了。”
方淑红听到医生的这句话,大脑中一片空白,双眼睁的大大的,忍不住的质问脱口而出:“没救了?什么叫做没救了,你都没有去救他,怎么就敢断定说没救了,啊?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给我爷爷诊断啊,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这么说呢!”
听到方淑红质问的话语,医生也很无奈,他不停地擦着头上的汗水,紧张的解释起来:“大小姐,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老爷子现在年纪也大了,身体状况也不太好。不是我不想救他,要是可以的话我会想尽办法为他动手术的。但是先不说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少,就是以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坚持到手术结束。要是我强行这么做,最大的可能就是死在手术台上,所以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啊!”
听了医生的这一番话,方淑红整个人都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医生说的是实话,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就连陈叔的眼中也忍不住有了一丝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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