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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会儿便悄悄地到了柴仁虎和霍英的尸体附近,一眼便发现柴仁虎那无头尸体躺在较为空旷地方,完全暴露在老鹰的眼里,而霍英的尸体则隔柴仁虎十米左右,树枝掩盖着她身体的大部分,只露出两只脚。
杨霄躲在岩石后面,观察着花、樊住地方向的动静,见无异样,便欲起身往霍英尸体方向走去。可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杨霄只得又伏在岩石后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樊家湖。只见樊家湖东张西望地走到柴仁虎尸体面前,竟用剑在他的手臂上割肉。杨霄再仔细看时,却发现柴仁虎的右边大腿上裤管干瘪瘪地紧贴在地面上,原来他的右腿已被全部割去,右手也少了半截,现在樊家湖割的是左臂上的肉。杨霄看到这一切就全部明白过来,心里只感到一阵阵地恶心,忍不住在心里恨恨地骂道:“真是畜牲不如!”
樊家湖刚割完肉,冷不防老鹰俯冲下来,在他的后肩上狠狠的啄了一下,顿时肩上被撕下一片肉来,樊家湖猝不及防,痛得在地上打滚。他定了定神,欲举剑朝老鹰刺去,但老鹰此时已骤然蹿上天空,又从他身后侧俯冲下来,猛地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重新绕向他的身侧,朝他的手腕狠狠地啄去,动作之快,丝毫不亚于一个武林高手。樊家湖又一次失手,只得把剑和拿在手上的肉丢在一边,负痛而逃。
这时,老鹰再一次飞上天空,张开双爪,又垂直地降落下来,靠近柴仁虎那残缺不齐地高大肥笨的尸体上面,竟然将尸体抓得牢牢的,然后一飞而起,向空中飞去,越飞越高地消失在远去的天空。
这一切直看得杨霄目瞪口呆。他想,柴仁虎的尸体少说也有八十公斤重,即便现在残缺不齐,至少还足够有七十公斤。可老鹰竟把它抓向天空,飞向远去,这力气之大,真不可思议。又想,他如果不赶紧将霍英的遗体掩埋,不久又将是柴仁虎的结局,于是站起身来,朝霍英躺着的方向走去。
可刚走几步,只见霍英躺着的地方传来嘤嘤地哭泣声。杨霄只得又伏回岩石后面,观察着动静,原来是花展枝来到霍英身边。只见花展枝一边哭一边说道:“女儿啊,女儿,你为何这样傻?为何我刚见到你,你就要舍我而去?也只能怪我啊,我报复你那薄情的父亲也就好了,为何要将你也牵连上去?我有罪啊,女儿!我有罪啊,女儿……”声音甚是悲切,杨霄听后不禁也为之动容。他想,这与以前看到的杀人不眨眼的花展枝完全两样,莫非女儿的出现勾起了她血肉情感?莫非这悲剧的结果唤回了她心中的良知?又想,如果不是樊家湖、霍令冲如此泯灭人性,这花展枝现在是不是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究竟是谁使她变成“鬼谷老二鬼见怕”这样的杀人魔王?连日来看到的这一切,使杨霄蓦然明白许多人生道理。
花展枝一边哭一边用剑在松疏的土壤的地方挖着土,一会儿便挖好一个与霍英身体差不多大小的土坑。她把霍英抱起来,泪水涟涟地把霍英轻轻地放入坑中,然后将土埋在上面,一个小坟堆便堆好了。
这时,花展枝站了起来,面容展现在杨霄的眼中,早几天还风韵犹存的花展枝此时已是面容憔悴而又饥瘦。杨霄心想,在这样的诚中,如果去考察一个人的人性,这江湖上人见人怕的花展枝比起道貌岸然的樊家湖等人,委实比他们善良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