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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逃窜的官兵。
我试着站起身来。
竟然发现自己的腿还没有彻底的废掉。
我观察了一下地形。
发现这地方我并不熟悉,不是我们经常驻扎的地方。
而大晋的这一支后备军,早已被敌军的突袭搞的措手不及。
甚至都没有还手的余地。
我一把抓过一个正打算逃命的晋兵,“公主在哪,公主在哪?”
那士兵见我浑身是血显然也被吓到了。
他茫然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指了指身后的某个营帐。
狼奔鼠窜的离开。
我沿着他指的方向,挨个营帐里找她。
她虽是军医但身手不错,应该足以自保。
我这样想着。
滔的喊杀之声,让我再无也法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
在我回头的那一刹那,我看到那一角掀开的帘子……
我看到了我此生最血淋林的痛。
她静静的躺着那里,身上的衣衫尽碎,眼睛瞪的大大的,以至于眼角都已经流出了血,脸色惨白。
苍白的手无力的向外伸着,那个方向……
是羁押我的地方。
我看着满地的碎衣,只觉得一股热血冲进聊我大脑。
甚至连如何冲进去都不知道。
我一把将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拉下,用生存本能的攻击,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任凭他如此挣扎,我都没有松口。
鲜血涌进了我的嘴里。
他激烈的挣扎着,甚至拿匕首在我身上捅了几个窟窿。
而我只做一件事,死死的咬住他的脖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不再动了。
我松了口,厌恶的将扔在一边。
脱下沾满自己鲜血的衣衫,盖在地上的沈璧君身上。
将她抱在怀里。
轻声的念着,仿佛呓语一般,“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她惨白的身体,忽然动了动。
茫然而空洞的眼神忽然有了光,她抬起头来,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声音极低极低,“你,你来了……”
我压抑着自己的眼泪,哽咽的点点头。
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她的身体抖动的厉害,冷的像是一块冰雕一样。
“我,以、以为,等不到你……”
“不,不会的,不会死,我杀了那个欺负你的畜生,我杀了他!”
我只觉得身体里的怒火,正慢慢燃烧起来,甚至眼睛也开始出现了模糊。
沈璧君哽咽一声,抬起头来,将我脸上的泪水抹掉。
“你、别哭,你一哭,我就舍、舍不得死……死了!”
她手指苍白冰凉,不似从前那般温暖。
我再也无法控制往自己的身体,肩膀剧烈的颤抖起来。
“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她将她的手放在我的脸上,抬起头来,逐渐涣散的眼底,映着我那双目四瞳的眼,和血红的头发。
随即瞳孔逐渐放大,放在……
直到再也看不见光亮。
我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逐渐失去了温度。
我抱着她,看着这满上苍凉的战火。
我抱着她,看着这漫飞舞的蒲公英。
我知道,我彻底失去了她。
……
那一夜下起了大雨。
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九州大陆之上迎来邻一场春雨。
我蹲在一处土丘之上,奋力的用手扒着土,那些砂砾,碎石,去年荆棘落下的刺,从我手指间划过。
鲜血滴滴答答的与黄色的土融为一体。
伤口很快见骨头。
雨噼里啪啦的打在我脸上,混合着泪水一起落下。
而我身旁躺着的人,像睡着了一样。
那么黑,周遭没有一点星火。
远处烧焦聊帐篷早已被这场雨给浇灭了。
连同那些死去的人和马,一场雨,将这一场杀戮冲刷的什么都不剩。
手指上的新肉,长出来,又磨破,磨破了又长出来。
我不记得自己挖了多久。
只希望再深一些,再深一些。
我曾见过一些刚埋好的尸首,因为太浅,而被野狗拖了出来,肆意的撕咬。
那些白骨与腐肉血森森的,露在外面,曝尸荒野。
她那么好看,我不忍心她死后如此。
终于挖好了。
我将她埋在了山脚下,那一片我为她种下百里香,星星翠,月月红的地方。
因为那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我和她共同回忆的地方。
或许我离开那片土地的时候,还没有变得像现在这样残忍。
因为我的心里还有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姐姐,还有我的族人。
即使我此生最爱的人不再了,我还有她们。
这两年漂泊的时间,我终于不在向往这外面的地了。
我终于知道了母亲常常对我的话。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该回去了。
失魂落魄,满身伤痕,疲惫不堪,我已经懒得再去思考了。
只知道一路向北,回到家乡,此生,再也不要出来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从我将她埋葬的那一刻起,在那些看不见的黑暗之中,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而那个巨大的阴谋,正在慢慢的酝酿。
那个等待我们饮雪族的灾难,正在慢慢成形,缓缓逼近。
而这一切,将会因为我的回归,彻底覆灭。
我母亲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父亲会一直躺着冰棺里,也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我们饮雪族的人,要一直生活在冰圈之郑
难道真的是因为躲避战乱吗?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父亲躺在冰棺里,和族中那些一直睡在冰棺里的男男女女,并不是死亡。
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