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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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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口子,两边的皮往外翻,红黑的浓血停滞在表面。

脸上扬着,双目睁凸,歪曲的躺在那里,衣袂散乱。

远远地,她像一朵血莲,在盛开的季节!

捕快率众去查看,盘诘丫鬟,死者生前所有事。

雪芳冷汗直冒,泪水延绵,皇甫砚扶她在紫檀木椅里坐下,张公公劝道:“陛下,芳妃娘娘,这地儿不干净,让捕快处理吧。”皇甫砚也是这个意思,她却抓着他的手,像在水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泪珠双垂,面色惨白,惊恐无限,又觉太多遗憾和亏欠:“陛下,臣妾早求你,让她还回舞熏阁住,你就是不依。

现在好了,她含恨而终,死不瞑目,陛下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悔恨么?”皇甫砚被这样质问,好不自在,只道:“后宫佳丽三千,哪能缺少个灾病的?

今天这个死了,明天那个病了,朕若一一的过问,伤悲,怕是朕就病死了!”张公公附和道:“正是这个理儿,陛下九五之尊,怎能为这些个人掉泪伤神?”她的心,一点点瓦解,马上就要支离破碎了,却有一人来说道:“陛下,卑职等已对肖良娣之死做了大概的了解。”“哦?

快说来听听!”皇甫砚道。

仵作道:“在肖良娣衣袖下发现了一把匕首,匕首旁有三个血字,是为‘崔雪’,第三个字,只写了个日子,卑职猜想那只是个偏旁,没有完成。”雪芳感到胸口一阵痉挛,皇甫砚的目光转向她,如两把利剑,要把她刺穿。

无需,仵作的话已经把她心神刺穿撕裂了!

她刹那间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你杀了肖良娣!”雷驰电掣,风雨交加,一切的一切,脱离想象,出现了天大的偏差!

“我没有!

我想救她的,本宫没有杀人!

她撒谎!”面对种种质问,她抓狂的替自己辩解,可好像越辩越遭,“她撒谎!

陛下,相信臣妾,臣妾从不会杀人的!”太和殿内,虽然坐满了人,却格外凄清,隐隐的,某种鬼面獠牙的阴谋在蠢蠢欲动!

皇甫砚堂上正襟危坐,发生这种事,他无法淡然,也提不起过度火焰,那样怕是燃烧不了别人,自己就化成灰烬了。

像受了重大的委屈,像淋了一整夜的冰霜,心门在来来去去的寒风中关不上,打不开。

兰皇后和瑶淑妃,以及年贤妃等人,两边坐着,面色多样,或含讥诮,或同情,或志得意满,或幸灾乐祸。

只有她跪在那里,冷硬的地板上,光滑的好比冰面,不多时,就从头凉到脚,僵硬空洞了。

他又开口了,似对她吹去寒风夹着冰渣:“为何肖良娣不写皇后的名字,不写淑妃的名字,偏偏写的是你?”“也许,”她知道这样说很牵强,“那不是臣妾,而是别人。”皇甫砚冷冷的:“难道有人名叫催雪日么?”瑶淑妃差一点笑出来,看皇后依然肃穆不动,才咽回去。

皇甫砚一本正经的:“朕问过仵作,那个‘日’字,写的就是偏旁形状。”带出一股黯然。

雪芳茫然失措,哭,是为与肖良娣这么久的往来,这么认真的承诺,她不止一次动杀心,她可以原谅。

临了临了,她居然不放过自己!

她不承认,他也没办法,如果事情真的如此,罪名成立,她会被理应处以极刑!

多么可怖,他真宁愿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看见。

装作没看见,也是一种幸运。

兰皇后趁机不遗余力的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瑶淑妃倒不吱声,静观其变,也能看个笑话,凑个热闹。

目今,雪芳必须被关进宗人府,带着脚链手铐,忍受逼问。

她是清白的,有什么可交代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紫霄殿乱作一团,秀文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想宫里那么多人拿暗箭对着她,皇甫砚在现今局势,亦不可徇私枉法,雪芳平日里真诚相待的,也只有薛贵妃了。

因此秀文连忙去向玉翎求助,玉翎有孕在身,每个人都把她顶在心尖儿上,秀文情急冲动,未免唐突,玉翎还没开口,馨儿就眼里揉不得沙子,将她斥责一顿,唬的她跪下求饶:“娘娘息怒,奴婢冒犯了娘娘,实在该死!”玉翎应她平身,慢慢的说:“本宫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由来,有点古怪。

那死人还能说假话不成?”秀文泪落似珠落玉盘:“我们娘娘生性如何,奴婢最清楚,她不可能做出杀人放火的事儿!

自来只有她帮助别人,而从没伤害别人的!

贵妃明鉴,念在与娘娘往日情分,好歹替娘娘说说情儿。”玉翎眯着眼,点点头,挥手道:“本宫知道了,见到皇上,自然会说的。”秀文又给她磕了个头,含泪而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玉翎还想坐收渔利,雪芳没了,自己便少一分争执,多一分稳定,何苦为别人做嫁衣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皇甫砚坐卧不宁,再三嘱告主事的梁大人:“芳妃少一根毫毛,朕要了你的命!”梁大人唯唯应诺,不敢用刑,又要问出个真相,与干耗着没什么区别,这也真是个苦差。

在宗人府里,好无助,好悲恸,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只惨呼:“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有谁肯出援手?

又有谁有那个本事。

白世贤听闻此事,十分骇异,踌躇再三,来到太和殿,与雪芳说情:“陛下,卑职认为,这其中另有隐情。”“哦?”皇甫砚立即放下手边一切事物,甭管那些事多么重大,在雪芳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了,“你能说出什么道理来,朕赏你一千两白银!”他是在乎她的,迫于极端无奈,才让她待在宗人府。

只要能驳回那确凿证据,皇甫砚别无他求。

白世贤不过是自述己见,皇甫砚听的怔怔然。

又是日暮,玫瑰色的晚霞吞没最后一缕阳光,也染沉了他眸子里多样的光彩。

那可怜的囚徒如戈壁滩上的鱼儿,挣扎……还有呼吸,还有力气,挣扎的越快,就消耗越快……他又被拖出来,吊的高高的,接受鞭笞!

白世贤在旁监督,脑子里纷乱若飞絮,冥冥之中,有一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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