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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话说着,进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身材高挑,柳叶弯眉,凤眼弯弯,唇红齿白,面容清秀,略施粉黛,盘着头发,一身藕荷色的锦缎旗袍,衣着得体。后面跟着一个个头矮一点,系着麻花辫子,身着鹦哥绿色短褂的丫鬟,颔首低头,端着一个茶盘,盘中是两个盖碗儿。
纳兰站了起来,“我的兰妹子,半月前,我奉命外出公干,昨天才回来,和我兄弟吃点午饭,没敢叨扰你呀。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拉着骆霜晨的手。
“这位帅哥是我过命的兄弟,叫陆黎;这位是酒楼的老板,郎鹤兰。”
郎鹤兰略微鞠了躬,望着骆霜晨,“三爷是我家的常客,也是小女子心中景仰的正人君子,对我多加照顾,几次救我于危难之中。看这位陆哥,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相貌堂堂,气宇轩昂,定然是一个当世的英雄,小妹这里见过陆哥,请陆哥多多关照。”
久经沙场的骆霜晨,今天略有点紧张,“呵呵----呵呵----”
“傻小子,就知道笑,都别站着了,坐下聊。”纳兰打破了尴尬场面。
三人围着八仙桌坐下。郎鹤兰冲着丫鬟一摆手,将茶盘放在桌上,“二位哥哥,这是小妹今早熬的百合莲子羹,请品尝一下。”
骆霜晨,端起盖碗,用匙盛起羹,尝了几口,很对胃口,不一会儿就吃没了,见纳兰没吃几口就放下了。
纳兰说:“妹子,我这兄弟原来在兴安东警备军207旅独立团任副团长,这次随我回新京述职,被于芷山阁老看中,留下新京首都警察厅任副总警监衔保安科长,兼任地方警察学校总督训官、代行校长职权。以后我弟弟想吃什么,我就让他到你这来,都记我账上,怎样?”
郎鹤兰眼睛始终看着骆霜晨,“陆哥果然是个人才,以后就当这是家里一样,以后一日三餐就到咱家,谈什么钱不钱的。”
三人正说着,突然楼下传来清脆的一声枪响,有人大喊:“杀人了-------”
紧接着,楼下就是一阵乱轰轰的吵闹声音。
骆霜晨从椅子上“噌地--”窜出屋来,直奔楼下。把纳兰松寒和郎鹤兰撇在了身后。
“噔----噔噔----”骆霜晨下到了一楼,见柜台前围了一堆人,店小二李三躺在地上,头部周围是一滩鲜红的血液。麻五和几个着白布褂的厨子模样的人用手拉着一着黑色警服的人。
麻五没有了憨态,二目圆睁,咬牙死抱着那警察的大腿,“你吃饭不给钱,还杀了人,胆儿可真肥,你不能走----”
那个警察浑身酒气,歪戴着大盖帽,手里提着王八盒子,骂骂咧咧,“老子从新京南城吃到北城,从东关吃到西关,没听说谁敢向我要钱,再说了,老子为你们保护地方,吃点算个啥?别说是我杀的,他硬往老子枪口上撞,碰着班机了,怨谁?麻溜地,给我让个地儿,把这个小二抬走,别让他碍着我的事,我得去春香楼睡觉去。”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不能走,满洲国时候,随便杀人也不中!”
“维护地方,把人维护死了!狗腿子。”
“人家做生意,你吃饭不给钱,不看看你是谁,日本人来了,也没有不给钱的呀?”
“让他偿命!”
正是乱成一锅粥时,郎鹤兰在一旁也大怒了,眼含着泪,刚要冲进去,被骆霜晨抱住了肩膀。
骆霜晨分开众人,大喊:“够了!别吵吵了!”两步来到这个警察面前,“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打得这个警察像冰嘎一样,转了一圈。
“看你一个警备军的人,凭啥管我警察厅的?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敢打我?”说着,这个警察拿着枪就要向骆霜晨开枪,骆霜晨飞起一脚,正踢在那人的拿枪右手腕部,“嗖------”枪飞了出去,那人“妈呀-----”一声,左手托着右手腕,蹲在地上。
“反了大天了,你小子,你------不知道我是谁?还敢打我?告诉你老子叫赖三炮,是警察厅警备队的,罗维显知道不?那是我亲姐夫,我是他亲小舅子。你等着!”说着,转身要走。
“想走?没门!”骆霜晨抓住赖三炮的武装带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往地上一掼,“你给老实待着吧。麻五,去取绳子来!”
“好嘞!军爷。”麻五答应着,迅速从柜台里取出一指粗的麻绳,“这就是你五爷早给吃白食的准备的,今天给你用上。”
说着,几个人一起,把赖三炮来个“四脚倒攒蹄”,捆了个严严实实。
围观的人都欢呼着,“好----,就该这样收拾他。”
骆霜晨对着郎鹤兰说:“叫人通知他的家人,再买口棺材去。大家都先别走,一会儿我安排人来现场,大家都作个见证。”
郎鹤兰感动地说:“好的,李三哥在我家干了半辈子了,谁知落了这样的事。我马上去安排。麻五你去李三哥家用车把三嫂和孩子接来,陈九叔你去义通巷买口棺材。有劳各位乡亲好友了,大家先喝口茶。杏花你招呼大家伙儿一下。”
“好嘞!”说着,那个叫杏花的丫鬟就和其他伙计们忙着招呼这些围观的人。
有的人还说:“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可终于有人生给大家出气了,这小子就是个无赖出身。”
骆霜晨对着郎鹤兰说:“有电话么?”
郎鹤兰说:“有,就在柜台里边。去年三爷给安装的。”
那个被捆着的赖三炮在地上一个劲儿呻吟着。
“给我接首都警察厅罗厅长。……喂,罗厅长么?我是陆黎。我和纳兰司长在太白居吃饭,碰上起命案,凶手已被我抓住,请您派人到现场来,并把嫌疑人带走。”
电话那头的罗维显带着哭腔说:“死个人,没有多大事,那地面上归顺天署管辖,我让人处理一下。”
“罗厅长,这案犯说是您的亲属,最好还是来一趟。您看着办。”说完,骆霜晨挂了电话。
“你谁呀,你敢和我姐夫这样说话?等我姐夫来的,我让你亲自给我松绑。一看你就是愣头青。你等着吧,看我姐夫不收拾你的。”
这时,纳兰的大皮靴踏在了赖三炮后腰上,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不妨先告诉你,“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