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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不识曲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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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轻笑了一声,袅袅升起的茶水雾气却好似模糊了他的眼,对着沧苼的面容亦是瞧的不甚真切。若是真真有着前世今生的话,或许他和沧苼前生是遇见过的吧。或许还是会着何等的牵扯,只是,今生一切都是从新再来,没有之前,没有日后,有着的只是今时今刻。

“你,有些事情,忘记总好过记得。”沧苼一时语塞,落下一枚黑子,便是对着青衫继续的说着。

忘记,有的时候,便是一个新的开始。你可以与你之前的自己所远离而去,过去不可改,往来不可追。唯独留下现在,叫人自己去抉择。

“是啊,忘记。”青衫笑着说着。或许他忘记的事情便是他自己所最为不在乎不欢喜的吧。罢了,往来如逝东流水,不可追。若是可以念起,便是可以念起,实在念不得,他也不会去强着去念了。

如此逍遥快活活着,他亦是多般欢喜的。

人生在世,也不过就是要好生欢喜就够了的。这般那般的,有着多少的未解之事,若是都是搞的了一个透彻,那便是神人,亦是活得极为的痛苦的。

大抵这世上就是要蒙上一层的轻纱去望着的,这样,才是可以欢喜的过了这一生。

“公子,路公子到了。”本是在这房阁外候着的花月弯了指节,扣了门对着沧苼说着。

“清歌?倒是来的极为巧。”抬眸对着淡然笑着的青衫言说着,几分欢喜。

“清歌可是极为的会挑着时辰的,每日都是来的这般合适。”青衫笑意亦是多了几分。这次他可是逃不得了,这清歌如是瞧见了他,必定是要他交给了他医术了的。

这孩子瞧着十分的文雅,却是有时如这牛皮糖一般,怎的也是甩不掉,还是会带了几分糖的腥甜。

“青衫?本公子就是觉得今日的落花楼有些不对,却是一打听就知晓你到了的。”一开了这门,便是滚进来了青草味道,然后就是一阵豆绿色的球形东西滚进了青衫的怀中,撞了一个满怀。

青衫皱了皱眉,眉间却是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几分抱怨的说着:“若是将我这棋局毁了,这棋子落了几个,便是要打了你几分的。”这孩子总是这般的毛躁。

“主子主子!”忽的就是在沧苼的耳边听闻到了极为吵闹的声响,叫她有着几分的不耐。这沉沉倒是有些急躁了些,也过分吵闹了的。

而这声响,现今却不只是沧苼连着青衫与这适才进了门的路清歌也都是听得到了的。

路清歌听了这声响便是从之前卧着在青衫怀里的身子挺了出来,腰间的佩剑亦是像感到了什么东西一般而,动了动。

眼前化出了一道血红色的雾气,继而就是有着一个身穿绾色的束腰裙,青丝绾成丫髻,还是坠了几多淡红色的蝴蝶坠子,更是显得俏皮了些,稚嫩的脸还是有些懵懂之色。

“主子,”沉沉刚是化为了人形就是扑倒了沧苼的怀里,发出了极为满意且软糯的呢喃,有着几分娇俏的撒娇意味。

门外的花月朝着这依旧开着的房阁瞧了一眼,就是见到了公子怀里那火红一般的身影,眼中弥漫了恨意,手握成了拳,却始终没有入了这房阁。

她一向都清楚着自己的位子,若是她多行一步,公子便是可能立即就叫她终生不可再见。是了,公子就是这般无情的人,是他无情,还是,只对着她无情。

难道,就只是因的,她姓漫么?

姓氏,家族,从来也就不是她所可选择的,若是可以,她宁愿去做了那痴傻的兮儿,最起码还是课可以得的到公子的几分少有的真心的。

是的,她知道,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知道公子为何是对着她于他人不同。可这一切就像是糖,溺人的糖,她宁愿是溺死在这糖水之中,也不愿意从未与公子相遇,从未相知。

关上了那开着的门阁,瞬间泪水夺眶而出,滚烫的泪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了水花溅开了来。

但愿,但愿有一日,她可与公子好生的并肩而行着,而夕阳落在他们的身上,洒在了身后的青石板上,勾勒出墨色的剪影。而他们一生都不曾分开。

门里门外,竟像是两个世界,而这道门则是鸿沟,越不过,行危险。

“沉沉?”沧苼有些疑惑的瞧着这个扑进了自己怀中的女孩子,开了口。

对着这突然就是出现了的女子,路清歌瞧着,竟是有些呆了神,这般清澈的眼神,似是叫人瞧见了幽谷里叮咚作响的泉水,叫人心旷神怡,心下澄澈。便也就是实在是不可将这眼神移开了去。他可是从未见过如此如此叫他心生欢喜的女子了。若非这就是说书人所说的一见钟情了么。

虽然慕哥哥曾言世上是有着一见钟情之说的,可他之前皆是嗤之以鼻着的,这不过就是存在于那些说书人的油墨纸笺的东西,却是不成想过有一日,他也是成了如此的。

都是以为这世上的女人均是如狼似虎却是没成想,还是有着这般奶糯的,瞧着就像是母亲最为欢喜的团子猫,软趴趴的叫人欢喜,叫人想要去抚上一抚了的。

“沉沉?你的小字?可真是好听,好听的。”路清歌说着,后知后觉的将自己盯着人家眼睛看的眼神移了开,几分腼腆低了头,挠着后脑。

“嗯?”沉沉听了这声音亦是从沧苼的怀里起了身子。几分懵懂意味的瞧着眼前这个面带了羞怯之色的贵公子。

青衫只是淡然的瞧着这丫头从无到有,从这烟雾中幻化而出。就好似这一切均是他的算计之中一般,运筹帷幄。他总是觉得,这一切别人瞧着是讶异的样子,而他却是在何处瞧见过一般,心底翻不起丝毫的涟漪。

大约他就是从未将自己置身于其中吧。总是以局外人的姿态去看,将这一切却刚好的瞧了一个透彻。世上的事儿,若是对着一件事或是一个人多了许多的执念,放不下,抛不开那便是再也不可透彻的去瞧着见这些是是非非了。

他将这世上的一切,遇到的人也好,所遭遇的事情也罢,也都是当做一场游戏而已,戏,不需认真,只需在这台下静静的吃着瓜果,瞧着这一场场的戏而已。

而对着沧苼,他却是极为不同的,总觉得沧苼似曾相识,有着一种极为熟稔的感觉,叫他迷蒙,所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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