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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都是知晓这处是禁地而不可多次来的。
只是,他探知而得,来人却是一身嫩黄衣衫,面容虽是年轻却是带了愁苦的君言卿。
君言卿。
他一直迷蒙这君言卿为何总是会给了他一种极为熟稔之感,那答案在他的心里逡巡,却总是不可浮到了心上来。他怕,怕着这答案真真揭开的一日,便是他的梦,他的一切破碎之时。
是否世上是有着一种极为纯粹的情,叫人心慌,令人不可忘却。
而这一切,他并不清楚,墙外的人亦是不可答了他。
白琉玑说,人就要逍遥恣意为了自己而活。可他却不能。瞧着白琉玑这般恣意的样子,他是艳羡过,可到底他不可成为了白琉玑那般的人。从一开始,从那个染血的月夜起,他就不可能在回头了。
执念也好,噩梦也罢,终究他放不下。他宁愿去害了自己,叫自己越发的无情起来,却是不愿再逍遥的为自己而活。他,做不到,也放不下。
清风卷起了纱窗,搅扰那竹帘晃动的厉害,零落的几分月白的花瓣随着清风就是卷了进来,落到了青石板上,泛着清冷,带来了一室的清甜味道。
梨花,总可以带了他几分的念想。好似那夜那人的清香,叫他明白了生的意义。由死而生,才是更加的明白生的不易,死的凄冷。
室内一阵的静默。似乎连着这落花落于青石板上的声响都是可闻。
“这粥,可是你做了的。”顾烟波忽的就是笑了开,半是柔声的对着胡沉沨说着。
胡沉沨听得到这一声唤,才是从适才的冥想之中将自己扯了出来。他不知晓自己今日的问,对着顾烟波而言意味着什么。毕竟别人苦痛的伤痕,他可是不愿的去揭了的,带着血而连着肉。
他,只是太过的忧心顾烟波了。
若是此次的入关稍有不慎,便是灰飞烟灭。连着再见一面的机会竟也是消逝了的。他舍不得啊,实在是舍不得这样一个人,就这般的消逝在世间。
可就算是顾烟波出关顺利,日后便是会愈发的冷凝起来,直到最后,孤家寡人,身旁再无一人。
“自然了。这不是瞧着你这几日梦中不甚安稳,就是求了这鸡丝粥的法子,来做了给你吃的。”胡沉沨吞咽了几口唾液,把自己的已经盈满了的泪也是一同掩了回去。
他不可如此,顾烟波本就是有着这般多的不可放下的东西了,他不可在做了这坏人。纵然他所不舍,可顾烟波到底是有着他的道,他的遵循的。而这一切,是他所不可破坏了的。
人总是要靠着些什么东西活下来的,这种便是会成了精神支柱。顾烟波的精神支柱便是这道。他可将这唯一的精神摧毁了去,这般,无疑是毁了顾烟波。
“味道倒是不错。”顾烟波评判着,边是把这鸡丝粥又是吞咽了几口,直到这碗底见了一个干净,才是把这瓷碗放了回案几处。
“当然了,小爷的手艺。”胡沉沨极为僵硬的调笑着,努力的做着自己之前的浪荡样子。却是不知晓顾烟波早已将他的心思瞧了个一干二净。
对着胡沉沨对自己的好,顾烟波自然是记得的,亦是放在心中的。只是,无情道,从一开始就是已经为他做了抉择。他唯一的选择便是这般的冷情下去,直到成神只。
可成了神,当真就是可以欢喜么。
“你也是在这屋中待着久了的,今日便是京城的花灯节,不如我们带了令人令子也出去逍遥一番。也权当是散了心思的。”胡沉沨说着,目光在顾烟波冷凝的眉上逡巡。
顾烟波身上的烟火气已经愈发的少了,或许这是他修炼无情道的缘故,只是他总是热衷于叫顾烟波的身上多上几分的烟火气。或许只有这样,顾烟波才是会更加的像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着自己思想的人。
“亦是可以。”顾烟波浅浅的勾了唇角,平日均是清冷的眉眼之间亦是多了几分的柔软之意。
他脱离这世俗太久了,竟也是要忘了世上有着几般欢喜。
或许沧苼当年说的对,说他是月做的人,一身的清冷意味,没有丝毫的烟火气,是算不得人的。
说来,当年在天机门,有着沧苼时,时日也是不那般乏味的。只是,为了护着她,他终究是要离着她远了些。道,或许并不适合她。
师尊曾经说过,像他这般的人,清冷的不像话,却是最为适合修行的。修行需要放下许多的东西,情,便是这其中之一。对着之前那些长老灭了沧苼满门以期让她与世俗断了联系的做法,一开始他竟也是觉得无可厚非的,只是方式太过血腥了些。
可从沧苼的眼里,他瞧见了震撼与悲凉。那是曾经在他眼中出现过的,不过随着修行越发的深入,除了篆刻入了骨的恨,他再也记不清世上还有什么情绪的。
或许,在这入关之前,他可以去瞧瞧世间烟火气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便是叫令人去唤了令子,令子若是知晓这般要去京城瞧了花灯,定是欢喜的上蹦下跳的,像个皮猴子。”胡沉沨调笑着,眸子里亦是多了几分的欢喜之意。
“皮猴?倒是难得从这般皮猴的你嘴中唤了别人做皮猴的。”顾烟波笑着,瞧着胡沉沨这般的样子,心下好笑。胡沉沨也算是他瞧过除了赤玥之外最为皮猴一般的人了。
大抵是何等人出了何等的弟子。
令人是最为像他的,而这令子却是皮猴的紧,倒也是好的。人生自可逍遥之时,还是要去逍遥才是。
“能在奈尽手下如此,倒也是我难得的了。”胡沉沨调笑着,眼前却好似出现了那个身影,冷情的很,与这顾烟波都是有上几分像了的。
“奈尽,是真的为你好的。”顾烟波说着,看着胡沉沨调笑的样子,几分温软的说着。
胡沉沨心下亦是心中瞧的清楚,的确,奈尽是真的为的他好,只不过是他面上这般别扭的说着罢了。若非是有了奈尽,他可是连着望江楼都不可好生的管了去的,更何况是连着落霜城了。
瞧他,奈尽这字哪里是叫他可以叫着的。
不过都是唤着他一声霜弦而已。
霜弦,字奈尽。
奈何无尽无穷。
*
梨园的梨花开不尽亦是落不尽的。
入了泥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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