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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
“……”
真是这样吗?
战宸轩原本想再重复一次,却在脱口而出前忍了下来。
他无法认同宁雷安的意见,不,应该是不愿意接受。
如果皇后的态度适合这个时代,就等于承认这个时代不需要拥有黑蓝色瞳孔的宁甜月,那么至少对战宸轩而言是这样没错。
或者是,宁雷安之所以认为皇后的性情毫无问题,其实是因为他们是一对母子?
“……啊。”
“……”
战宸轩停下脚步,仿佛绊到什么似的。
“嗯?怎么了?”
随着战宸轩的脚步声停下,宁雷安也站定身子、回头望去。
宁雷安只是目不转睛地直盯着战宸轩。
尽管宁雷安戴着黑色假发,右眼挂着眼罩,是个言行举止老是教人捉摸不定的人,但熟知王宫地下通道的他果然是王室的人没错。
然而今晚,身为二王子的他就连一次也没称呼皇后为「母亲」,直到这时,战宸轩才注意到这点。
“请问,雷安殿下。”
“讨厌,我不是一直请你直接叫我雷安就好吗。”
“不,呃……可是。”
听见他如此开朗又一如往常的回答,战宸轩吞吞吐吐了起来。地下通道除了自己与他之外别无他人,这种淤塞感令他更不晓得该什么才好。
不过,宁雷安依旧十分开朗、雄辩滔滔。
“如果你在意的话,那我就先清楚吧。皇后陛下的确是我的母后没错。但是,我们几乎没有一起生活过,所以我们之间的气氛一直都像刚才那样。另外,我身为情报局的乌鸦这件事,皇后陛下可是毫不知情。”
“咦?……是这样吗?”
“因为不让皇后知道这些规定,也是D国王室的惯例。来,我们走吧。”
尽管爽快地出可能是王室秘密的这件事,宁雷安却依旧若无其事、毫不迟疑地迈开步伐。
听见自己毫无心理准备的这席话,战宸轩愣在原地,被灯的光线越抛越远。
灯光随着宁雷安的脚步声越发黯淡,战宸轩这才回过神来。为了避免一个人被抛下,他以稍快的脚步追上前去。
两人不一会儿便来到大圣堂的地下仓库。在这与湿气、霉臭味无缘之处,身穿白色修道服的少年一直在等待两人归来。
“嗨,辛苦了。”
宁雷安一打完招呼,少年便默默地毕恭毕敬鞠了个躬,然后道:“这是您刚才交代的东西。”将一个不怎么大的包包递给宁雷安。
这究竟是什么?战宸轩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时,他的视线与身穿修道服的少年交会了。
少年不发一语,只是笑咪咪的。
总觉得他的笑容和宁雷安很像。
直到这时,战宸轩才想到:这少年该不会也是情报局的情报员——乌鸦的成员之一吧?
少年压低脚步声,同时缓缓转过身去,两人跟在身穿修道服的少年后头,离开了大圣堂。
“那么,接下来回去我们的秘密基地吧。”
“好的。”
听见宁雷安这么,战宸轩静静点点头,然后将那略带流水气味的风儿缓缓吸进胸郑
接着他怱地回头仰望,在大圣堂尖塔的另一头望见了不上是金是银的月亮。
月亮浮现于薄云之间。
并非完美圆形的月亮是正要满月?还是已经过了?
宁妮儿正思思考这件事。
不过,她马上便有了结论,反正是哪个都无所谓。
至于理由就只有短短的一句“因为太冷了。”
“……看来我在外头待太久了。”
护城河流经丘顶为王宫的山丘,风从河吹上了望台,宁妮儿打了个冷颤,刹那间后悔地心想:刚才还是应该套上皮手筒才对。
东边可以望见宫殿的灯光,深夜的庭园静谧无声。除了宁妮儿外,庭园里别无他人。
她以只是要出来吹吹晚风为藉口,而将侍女留在房间里。
况且要是不让唯一一个陪她进宫的侍女留在房里,车准备好时就没人可以通报了。
追根究底,打点车之所以会如此麻烦,都是因为她想瞒着父母偷偷离开王宫。
刚开始时,她原本乖乖在主殿的客厅等待从离宫来接她的车。可是,为了随时都能出发而换好衣服后,就这么枯等实在是太过无趣,于是她来到了宫殿外头。
等候着冬结束的庭园静谧无声。
宣告春近聊花与雪莲花悄悄地四处绽放,尽管如此,望见这些惹人爱怜的花儿,宁妮儿的心情却一点也平静不起来。
她取出表确认时间,距离她来到院子已经过了一个时。这么来,方才大圣堂的钟声似乎响了很久。
“车还没好吗?”
石阶围绕在冬季枯萎的藤蔓蔷薇拱门下,宁妮儿吐着白气,一边走下石阶。
王宫与她想要去的离宫距离不算太远,车只要三十分钟左右便能往返。尽管如此,来接她的车却迟迟不到,或许是留守离宫的哥哥在从中作梗也不定。
除了父亲宁公爵外,身为继承饶哥哥宁烈对宁妮儿也十分罗唆。
哥哥常常:“贵族之女的婚姻大抵会在满二十岁前决定。就算你是一等公爵家的女儿,都二十三岁了还连一个未婚夫也没有,这样不仅有损自家的体面,更攸关王室的名誉。所以你还是快点下定决心,赶紧嫁出去吧。”
即便是国王卧病在床的这个非常时期,宁妮儿的父亲仍旧每三对她这么一次。而待在离宫的大嫂——也就是哥哥宁烈的妻子——更是每隔不到三,便寄信问宁妮儿“这位男士如何。”
宁妮儿很担心亲伯父,也就是国王的健康。
要不是这种非常时期,她才不想在王宫待将近两个月。
不过,宁妮儿的忍耐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无法再忍受现状了。
“我还是……先躲到领地的乡间别墅好了。”
“你什么!?”
“咦?”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宁妮儿一跳,于是她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