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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总厨,不好意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彭是新来的。”
小厨师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动作,竟然惹得大名鼎鼎的赵大厨生气,担心赵大厨会不传授厨艺给自己,所以手足无措的点点头。
“对对,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看得赵谦心烦,揉揉太阳穴,朝两人摆手。
“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小厨师没有看懂赵谦的意思,而一旁的厨师一眼就明白了,所以把状况外的小厨师给拉出去了。
“你干嘛拉我啊?”
资历较深的厨师,头疼得看着小厨师,他怎么现在还纠结这件事,难道从头到尾他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吗?
“你个傻子,我是在救你!”
资历深的厨师忍不住给了小厨师一个脑袋瓜子。
“你打我干嘛,救我?赵总厨不是原谅我了吗?”
小厨师推了资历深的厨师一把,反驳道。
“原谅你个头,我懒得和你解释,下次别再进去总厨的休息室了,走啦,赶紧做菜去,不然待会来不及出菜了。”
说罢,资历深的厨师就推着小厨师往后厨走,小厨师皱着眉,一脸倔强,站在休息室门口不愿意走。
“我不去!”
小厨师坚定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特别洪亮,资历深的厨师赶紧捂住小厨师的嘴巴,害怕小厨师再说出什么话来,打扰到赵谦。
被捂住嘴巴的小厨师,一脸不乐意,想要资历深的厨师的手,面对“躁动不安”的小厨师,资历深的厨师此刻个“嘘”的手势。
“躁动不安”的小厨师才停下扭动的身体,见状,资历深的厨师,将小厨师拉到离休息室远一些的地方,再四处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他们的声音也不会打扰到休息室,才放开了小厨师。
“你好奇怪啊,不是说一起来找赵总厨商量商量学厨艺的事情吗?”
小厨师不说他还不气,一说他得气死了,他老老实实在《一品菜》待了三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信了这个刚来了一个月的小厨师,去休息室找赵总厨,鬼知道刚刚赵总厨生气的时候,他有多担心自己会被开除,他的孩子才刚出生没多久,处处都是需要钱的地方啊。
“找个头,我差点被你害得开除,赶紧给我回去干活。”
看到刚刚还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厨师,突然就变凶,小厨师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仍不死心。
“不对啊,明明就是说好了,你这个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资历深的厨师一个大巴掌呼了过去,小厨师被打得昏天黑地。
“不算什么?再啰嗦我削死你?”
这架势把小厨师吓着了,小厨师也不敢多说什么,一溜烟跑回了后厨。
资历深的厨师叹了一口气,在这个十八岁的少年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很早就开始学厨艺了,十五?十六?他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当时生活所迫,他做过服务员,快递员,工地工人……被骗过钱,被偷过钱,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他的身上。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无意来到了一家饭店打后厨,这么一做就是6年,后来饭店倒闭,他失业了,这揣着这几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十万块,来了一家小饭馆,凭借着自己在后厨看着其他大厨做菜的经验,想闯出一片天来。
谁料好景不长,这也让他明白了光有经验还不行,必须要实践,实践出真理。
所以他慕名前来,想拜赵谦为师,来到了《一品菜》。
但是,他干了三年,在后厨忙忙碌碌,从来没有见过赵谦,自身的进步,不关赵谦一分钱的事,不受过赵谦一丝指教。
他想走,但他不能走,房子刚付完首付,每个月还贷已经让他苦不堪言,在加上孩子的降临,他和爱人已经是拉紧裤腰带过日子了,要是辞职的话,对他的小家无疑是一次巨大的考验,所以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从青年到中年,他已不再年轻,内心不断躁动,不甘如此平庸,像想鸿鹄一样腾飞天空,但现实不允许他这么自私。
相比资历深的厨师的深思,小厨师的反应显得简单多了。
到底是年轻,没有经历过大风大雨,在小厨师的幻想中,厨师就是能在干净整洁的灶台上,为客人表演自己的厨艺,享受客人们真诚的掌声……
他背井离乡,从那个一望过去除了山还是山的地方不辞辛苦的来到这里,为的是自己的梦想。
他还记得他把县高中的录取通知书藏起来,想偷偷的告诉母亲自己并没有考上高中,让母亲放心自己在外面闯荡。
计划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料被村头李二给说漏嘴了,以为母亲会对自己大骂一场,跑到外面躲到半夜才干回来,打开房门才知道,母亲一直没睡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自己。
留下整理好衣物的行李箱,一句话都没说,第二天他走得很早,因为他害怕离别,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从来没有离开过母亲。
他早,母亲更早,那天他哭得稀里哗啦。
来到大城市,一切的事物都是那么的新鲜,但越美好的事物往往也越危险,不出所料,他在第一天就被扒包了,也歪打误撞的进到了《一品菜》。
天知道他有多兴奋,他甚至感谢那个扒他包的小偷,如果不是小偷让他走投无路,他又怎么会进到了《一品菜》呢?
兴奋没有持续多久,在一天天高强度,重度枯燥的工作下,欣喜被消磨殆尽。
没当临睡之前,他都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开始,每一个成功后面都要付出艰辛,无一例外。
他等啊等,想说虽然他不能碰锅铲和案板,只能洗洗菜,挑挑骨头,但是等到赵总厨讲课的时候,他也可以先学习学习理论的嘛。
谁知道等了一个月,仍然不见赵总厨,但他又这样安慰自己可能是赵总厨是全省第一青年厨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