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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写字。”
写字……我知道小板车一定不是故意的,但写字这两个字像陨石般冲撞着我的心脏,始终令我无法释然。
“我这样,还能写么……”阿坏简简单单的问,一点儿听不出情绪。
小板车缓缓沉下了头,带着哭腔,“大叔说,如果你不能写字,我就要挨打。你写少一个字,我就多受一鞭子,你写错一个字,我就被多踢一脚。”
阿坏皱着眉心,“为什么不是我受罪?”
“因为你是来帮忙的,上街赚钱的是我,字写不好,钱讨不到,受罚的只能是我。”她摸了摸眼,露出的手臂上的那道鞭痕,触目惊心。
“我该怎么帮你?”阿坏一反常态的问。
“你跟我来。”
说完,小板车提起板车两边的板擦,划桨般向前移动,阿坏从地上爬起,跟在她后面缓慢走着。
我沉着心情,只能说服自己去接受。
……
这周围比以往的环境要好很多,可以看到树,看到花草,偶尔如果幸运,还能见到几只虫子飞过。
我终于明白小板车要我写字的理由,那些东西是组织准备好的文案,我需要做的,就是一直不差的背下来,并用粉笔在他们准备的特殊纸张上誊写。
说的明白一点,是倒着誊写。
不是倒着把文案从后面开始写,而是把每一个字都倒着写,因为这样看的人,才是一个正常的正面的字。
从遇上小板车那天起算,我被关在这里已经一年。
一年时间内,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中的——不,应该是夹起地上的粉笔,将每一个倒映的字深深的,牢固的刻在心里。
仅仅如此还不够,我还需要在纸上挨个排列他们,并像打愈一样完完整整的刻印上去。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每写完一遍,都让小板车过目,并记录着她可能挨打的次数。
从一开始四百多下,一直缩减到三百,从三百又缩减到一百,一年四季,时间和汗水将小板车挨打的次数缩减为零,现如今,我已形同机器,每一个字都被完美复制。
这天,也是我和小板车携手任务的第一次行动。
我们将被跛脚大叔带到一个陌生的街巷,在人流量最多的地域,摆上一碗铁盆,铺就一张长纸,一卧一坐,就是一整天。
出行前,大叔便对阿坏吩咐,他只能负责写,不得抬头,不得东张西望,如若违反,必受处罚。
而小板车的规则和往常一样,只要阿坏不写错字,她能讨要到钱,一切将朝和平发展。
这一次任务,是在节假日,当我们回归组织,清算了碗里的钱数,一共三千多元,我们被奖赏了一块鸡腿。仅仅只有一小块,阿坏说不喜欢,便把鸡腿留给小板车。
小板车舔了舔嘴唇,笑道:“不如我喂你,一人一口。”
经历这么多,我已经13岁,死一般沉寂的我记不得若没有发生这些,我会上几年级。
我不再责怪阿坏,我不去埋怨如果没有那堂教师会议,我会不会遭受这些。我只想每天让阿坏睁眼的时候,能多看小板车一眼。
小板车,成为了我在组织中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任务中,大叔简单吩咐后,便没有再多要求,我们依照第一次的方式,将所有东西准备好。
当阿坏写到第五行字的时候,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姐姐蹲在我们面前,她刚刚放学,因为我留意到她身后背着的书包。
阿坏盯了一眼,便继续手中的动作。
忽地,她却惊叹一句,“好强大,是怎么做到的,没有手也能把字倒着写,跟打印出来的一样。”
阿坏写着,没有受到她任何干扰,一笔一划,早已熟络于心。
“大姐姐,能给点救助费吗?”小板车低着头,乞讨中,只有她能开口。
面对小板车的诉求,她最终掏出了十元,朝地上的小锅中一甩,便起身离开。
我从地上的影子中,能看到大姐姐摇头的动作,或许,她是在为我的遭遇感到可怜。
然而,现实教会我,这点哀叹并不足以证明某种的高尚。
第三次任务,我们接到了路人递来的热馒头,组织只要钱,我们只认钱,你给我们钱,我们才能减少一次挨打,馒头很好,但不属于我们的目的。
第四次,我们遭遇到同行,隔壁是另一组织的地盘,他们也是协同作案,在地上放置残疾人证明,并出示了许多伪造的(我认为是伪造的)救助机构。
他们的装备比我们齐全,我只能认为是他们相对有资本来投资。
所以那一天,我们仅收到了平时十分之一的钱,阿坏和小板凳一并受到了鞭打。
挨打那天,阿坏死死的抱住了她,将所有伤害全部抗下,我跟着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刺痛,她哭的很大声,我第一次感受身体以外的疼痛,比本身受到的更加钻心。
那天之后,糙老大叔带着新的模板出现在我们面前,模板在地上摊开,是一副画,颜色各异。
我盯着地上的工具,顿感无奈,我对画画没有一点天赋,我甚至还不能区分蓝色和绿色的差别,我把希望寄托在阿坏上面,祈祷你能比我强。
大叔给阿坏半年时间学习,这半年,他需要一边和小板车乞讨,一边抽出时间学习,听说组织还安排了另一个人,他学习这套工具一年多,若阿坏半年学不成功,小板车就要换另一个搭档。
这成了阿坏半夜折磨到凌晨的唯一动力,小板车绝不能易手给别人。
半年后,组织安排了一场较量。
那个人双手健全,只不过瞎了一只眼,他和小板车被安排一个街尾,每个游玩结束的人都会从这里离开,他们那一天收了接近五千的乞讨费。
轮到我和阿坏的时候,我们却被安排到街头。
按照我的观察,从街头经过的人,他们心里或多或少都藏着警惕,这给我们乞讨造成了困难,那一天,我们只收到了不到一千的费用。
我落败了。
组织把小板车从我身边夺走,我和阿坏又变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那一晚,我感受到阿坏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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