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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峒陪他一同坐下,“今日是有心事吗?平时你都是坐在屋顶上吹风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和我说说。”
独孤朗侧目,眼里如今夜的夜幕,目光疏稀零碎,声音虽然不大,但这里越发寂静时,独孤朗的话仿佛暗夜里的惊雷:
“洛离靖是怎么死的?”
独孤峒身体霎时僵住了,独孤朗又道:
“洛君府的人,又是怎么死的?”
接连两个响雷打在独孤峒的身上,震耳欲聋,一时除了惊慌失措,就只有震惊,独孤峒惊诧道:
“你…你为何要问这个!”
独孤朗的声音平淡无奇,却很有力量敲打着独孤峒内心的每一寸:“你还没回答我!”
独孤峒咽下口浊气,沉重道:“回屋吧,要下雨了!”
独孤峒刚起身,独孤朗就一声喝道:“站住!”
独孤峒止住脚步,独孤朗抬眸道:“不是所有事情都如十年前一样可以躲过去的!”
独孤峒竟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冷风钻进他每个毛孔,独孤朗的话又如一把铁钩,将他牢牢勾住,身体也在痛着。
独孤峒霎时回头,怒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如果不是事实,你何必要动怒?你为什么生气?”独孤朗起身,眼神灰暗,“这么多年来,我从没见你生气过。”
独孤峒收回怒气已晚,但独孤朗的每句话他都不能回答,独孤峒继续迈出了一步要离开时,却传来身后独孤朗的一声冷笑声,或者是讥笑。
独孤朗道:“洛君府衰落了,还要被人隐藏,要他们在历史上消失,而洛离靖的死,我记得你说过,他是你的挚友,你却避而不谈,难道他的死,真的和你有关吗?”
“独孤朗,你什么都不知道…”独孤峒沉重说道。
“正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独孤朗肃穆的态度也让独孤峒感觉到威胁,独孤朗压制的怒气突然爆发,在凛冽的寒风中加了一把刀子般,怒吼道,“我只是在问你洛离靖的死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有还是没有!”
“事已成定局!现在追究还有什么意义!”独孤峒瞳孔颤抖着,“难道洛离靖会死而复生吗?!”
“洛离靖不会,”独孤朗眸变,“但洛思阙会!”
独孤峒在这个晚上接受的打击突然太多了,毫无准备,毫无征兆,暴风雨就先从独孤朗那席卷而来,无不撞击着他记忆里最脆弱的部分,他脸色变得刷白,低吼道:
“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回答你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你和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师仲柯的身份?”独孤朗漠然道。
独孤峒唇角抽动,他明白,独孤朗知道了师仲柯的身份,但独孤朗又究竟知道了多少,他终还是咬牙道:“是!”
“什么时候?”
“长乐馆起火,她住在独孤家时!”
独孤朗脸色愈发难看,灰白凄凉,僵硬的脸上硬生生扯出了一个自嘲的微笑:
“一直以来,我才是那个傻子而已!”
独孤朗闭目,脑中已乱成一团,不知道还能再想些什么,犹如一个活死人,如果苍樊说的是事实,那独孤家真的亏欠洛君府那么多条人命吗?独孤家如今的风光,其实也都是在苟且偷生……而洛思阙以师仲柯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南凤国,身居女师高位,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切,都在洛君府更深的秘密中!
霎时,小雨索索的下,打在池塘中伶仃作响,独孤朗走了几步,在独孤峒身边停下道:
“宫中有一位你以前的相识,让我代她向你问候。”
“是…谁?”
独孤朗侧眸,“宫中谁会对你,对独孤家恨意最深,你会不知道吗?”
说完,独孤朗逐渐走远,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冰凉又深一层,一凉到全身,独孤峒反而成了要在这里静一静的人。
他心里垂死的阴郁又在蠢蠢欲动,“苍樊,是你吧…”
苍樊无父无母,五岁开始乞讨,七岁被抓为奴三年,十岁时被御风团发现,抓去作为候补精心培养九年,在御风团候补之列一百人中,苍樊是唯一一个还活下来的。
她从小见证人间冷暖,世事无情,更被御风团培养的人不人鬼不鬼,除了高层首领和皇上,没人见过她,她刀下的亡魂每日可有,不亚于沙场,二十岁破例成为御风团高层首领之一。
御风团因苍樊的名字,使朝中贪官污吏人人自危,直到苍樊遇到了一个教会她情爱的男子,他英勇无畏,胸襟宽广,心怀天下正道,也是唯一一个让苍樊,在她黑暗的二十中,看到的唯一曙光。
尤其御风团的高层首领永世都不能成婚,导致他们暗通两年情意,他们的感情见不得光,直到皇后病入膏肓,以洛君府的面子洛离靖去求了皇后,皇后与皇上夫妻恩爱四十载,这也是皇后仙去前最后一个遗愿,皇上这才下旨让洛离靖和苍樊成亲。
但天有不测风云,苍樊怎么也想不到洛离靖会死,她生命里最后的曙光也消失了,那一天开始,苍樊如疯了一般,继续当她的御风团首领,执行着某些秘密任务。
洛离靖的死,苍樊一直都对独孤峒有恨,可独孤峒无法解释,正如他和独孤朗说的,那都是定局,仅凭他一人,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
洛思阙的归来,兴许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独孤峒只希望随着洛思阙的再次出现,那一天会来的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