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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庆摇头道:“不知,若是手札就真不能打开了。”似乎怕云漓又提出要看,他和云漓在一起,对她淡然而懵懂的话语要求,总是无法拒绝。
云漓却不语,手指摸到木匣,轻道:“蔺公子,你不看,如何知道它是不是手札?”
蔺庆呐呐道:“这遗物放得如此隐秘,定然也不是寻常之物,还是不要打开了吧?”
云漓突然将札记从木匣中取出,蔺庆没料到她有这样的举动,忙看向她,见她摸索着将札记从中翻开,却是倒了过来。
他叹了口气,轻道:“云姑娘,你做什么?”见云漓在上面摸来摸去,忍俊不禁道:“你也拿倒过来了。”
云漓突然举到蔺庆眼前,淡淡道:“你说不打开,那我打开,我借你的眼睛看,你将看到的告诉我后,你就当没看过好了。”
蔺庆惊愣了一下,忙偏过头道:“不可!”
“你不是说要报恩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既可以不顾性命助我,为何又不愿意帮我看札记?”
蔺庆轻叹一声,伸手要去合起她举到自己身前的札记,欲告知她这是别人的私密断不能乱看。
刚触及札记,却正好覆上了云漓冰凉的小手,他如触电般的收回双手。云漓却以为他愿意看了,也放开了手,那手札‘啪嗒’跌落在地上。
蔺庆忙回头,见云漓一脸茫然的睁着无半点光泽的水眸,心中泛起怜惜的涟漪。随即不敢多看的低了头,俯身去捡那札记。
“蔺公子?”云漓从来都是叫一声,蔺庆便会应他,此刻她唤了他两声,竟不见蔺庆回应。
她依稀循着札记掉落的前方俯身摸去,只伸手就碰到了蔺庆的肩头:“蔺公子?”
蔺庆回神,面色惊怔的站起身,手中慌忙合上了那泛黄的札记,声音略有为难道:“云姑娘,不看了,好吗?”
云漓轻道:“你方才是否在看?”
蔺庆沉默了一下道:“掉在地上时,正好翻开了……”
“那为何不能看?”
蔺庆筹措道:“因为,因为这是冉姨娘的手札,其中……她写了些事,与家父……有关。”
云漓轻吟道:“冉如梅与蔺善水?”
蔺庆一愣:“你怎知家父的名讳?”
“公子既然是冉家族亲,我知道了,也不稀奇。”
蔺庆诧异的看着她,冉家!幽阴谷已经去查探了自己的身世?如此,锦绣山庄的血案果真是幽阴谷无疑了!
心中一直不想掀开的沉重感加剧,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幽阴谷为何要造出那等杀孽?云姑娘,当日你……插手了吗?”随即想到那是四年前的事了,心中庆幸她当时还年幼,应当不会有关联。
云漓淡淡道:“当日,我在。”
蔺庆倏地回眸盯着她:“你,也是血洗锦绣山庄的人?”
“公子是想要替冉家报仇么?”
“你告诉我,你是否真与血案有关?真的有关?”
“冉如松死前,和我说过话,我去那里既不是为杀他,也不是为救他,我也不知这是否算是有关联。”
蔺庆怔了一下:“冉家舅父与你说了什么?是否因此,这几年幽阴谷才放我表妹生路的?”他心中一直认为眼前的少女是个善良纯洁的人,一直刻意的不去联想她出身幽阴谷。
“我要一样东西,可是他不给,他伤重就死了。冉若仪的命,当日没提起。”
“那,为何又……又说不杀我表妹?为什么?”蔺庆声音颤栗道,似乎想要从中否决什么,或是想找到眼前少女人性的善还是恶?
云漓静静道:“我也不知道。谷主让二师姐血洗当日冉家庄内的人,冉若仪与那冉如梅,冉扬既不在庄中,自然就不用死,如此而已;我在与不在,锦绣山庄内的人都要死的。”
蔺庆心惊不已,随即揪心道:“那是多少条人命!你竟然在场?你才几岁?”
“十二岁。”她淡然的神情,无喜无悲,空灵而绝代的容貌无一丝波澜。
蔺庆眼神闪过一丝疼痛道:“幽阴谷的人都没有人性么?你才十二岁,就看着他们杀人?!那后来……是不是你不杀我表妹的?”或许,这一刻蔺庆还是希望眼前的少女是个没有过杀戮,没有沾染鲜血的手,甚至和她无瑕容貌一样的纯净。
似乎察觉不到身前人的揪心与矛盾,云漓淡然的声音道:“谷主让二师姐杀冉家,后来又对我说不杀冉若仪,那不杀便是。”
“那如果她让你杀人呢?你就会立刻杀了?”蔺庆一字一句道。
“那自然是的。”云漓话音一落,手腕就被蔺庆紧紧抓住,甚至能听到蔺庆抓住那一刻的骨骼响声,云漓茫然的抬眸,只有蔺庆的喘息声和冷怒的神情。
只不过她却看不到,唯一有的就是从未有过的一丝怔忡,正无声无息潜入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