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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为她计算时间,从他离开起到雨落到达公司,整整比平时多用了半个小时。
她宁可自己一步步的走来,也不肯再坐他的车,宋晨自嘲地笑了笑,其实这样不是更好?原本因为愧疚不安这一段时间才这么照顾她,现在她好起来,他也不用每天当力工了,多好的一件事。
而且,最难以启齿的还不是他每天要多出的那一身汗,而是,而是他发现最近他背着她的时候会有反应,这件事让宋晨很痛苦。
从道德的角度,这种来自身体的最自我的本能的反应为他所不齿,可是又没办法控制。最开始他只是喜欢背着她的感觉,可是当他发现这种感觉其实是一种男女之间的最原始的反应之后,他开始焦虑不安。
他想要避开她,却发现很难,不说自己的原因,他也不能在雨落还没好的时候丢下她不管。
现在好了,他可以慢慢地远离她,就像最开始的时候一样,他从没想过要和秘书走得近,不,是不能走近,绝对不能,这是他的底线,可是自从雨落来了之后,事情开始变得他无法控制,这让他恐慌,尽管他明白,他无法控制的其实是他自己。
终于有了一件可以当面交代她做的事情,宋晨像平时一样迅速地起身,走到了门口,却想到她已经好了,他也没有理由再去她的办公桌那里交代工作。
他回到办公桌旁,按了按太阳穴,按下了雨落的内线。
然后,他又埋头于工作,却时刻等待着她的敲门声。
她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在说“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抬头,他能想象即便是从她的办公桌到他的办公桌这几步路,对她来说也不容易,所以,他避免去看她走路的样子,因为那没准会让他有习惯性的去抱起她的冲动。
交代她工作的时候,他也没有抬头,一幅公式化没有任何情绪的语气,雨落态度大方自然,反倒是宋晨感到自己多少有些局促,这让他在雨落走后多少有点泄气。
到了平时下班的时间,宋晨习惯性的拿起桌面上的电话,待到那面雨落声音响起的时候,宋晨愣怔了一下,又放下了听筒。
要是在以往,他会告诉她,再等五分钟,或者是十分钟,再或者是半个小时,他会送她回家,可是现在不用了,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他也不用对她再有任何负担。
宋晨突然觉得心里有一处空落落的,就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他忽然拿起了电话,看了看上面的时间,犹豫着拨通了一个号码,当那面声音传来的时候,“我求你,回来吧,好吗?”
宋晨站起身,语气有些苍凉,“求”这个字眼,还有这个要求,他还是第一次说出来。
其实结果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当他颓败地将电话扔到桌面上的时候,他很为自己方才那个冲动的举动后悔,可是他就是想做些什么,哪怕是找一根稻草,不然的话,他怕他会迷失,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
其实他现在的状态就是有点找不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