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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人？而且，他的眼睛，是他自己毁去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瞎子仍是沉默，似乎根本没有听进乞丐究竟在说什么，像是故意回避，只是他脸上的痛苦，却将他心中感情出卖。
乞丐继续说了起来：“你明知黄述国的说辞不过是痴人说梦，可是你却假装同意，在这大难当头的时候，在坟墓里躲了起来？”
瞎子仍是低头不语，我的内心又被震撼，听乞丐的话，原来白瞎子，并不是因为黄述国的请求才赴死自杀的，而是他自己故意死去的？可是又有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
“你为什么非得，非得，让我卷进来？”瞎子突然抬头，他的语气显得很疲倦，一字一句。
“因为这是你的命！”乞丐冷笑道。
“我的命，我的命，我的命……”瞎子喃喃着，突然苦笑了起来：“我白盛天，躲了一辈子，终究是没能躲过命啊，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苍凉而又悲伤，孤独而又绝望，他大笑，他狂笑，笑到狂风阵起，笑到飞沙走石，树林里传来呜呜的风声，如妇人幽泣，仿佛天地和他感情相同，他悲，天地同悲。
突然，他笑够了，哭够了，他停了下来，他在地上走了七步，突然正定定地看着乞丐，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仿佛刚才的感情，不曾存在。
我听到他指甲生长的声音，听到他皮肤里长出鳞片，我听到他那颗强有力的心脏泵血到他全身上下，血液不断冲刷着血管的声音。
突然，鳞片扣合传来金属碰撞般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寂静，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就站在那里，而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仿佛他同自然已融为一体。
他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鳞片覆盖，眼睛里，露出幽幽的暗红光芒，他的表情冷峻，看不出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感情。
乞丐拍了拍手，露出了笑容：“很好，现在跟我去把那条龙杀掉吧。”
我心中一楞，那条龙？不应该是山上的东西吗？乞丐的话是什么意思，龙？这小小的村子里怎么会有龙？
我绞尽脑汁地想着，却突然一个想法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在我的脑海中划过。
乞丐之前说我正在龙化，龙化的意思也就是逐渐带有龙的特征，而此时此刻，那条龙的意思……不就是我吗？！
我心瞬间低到了冰点，全身上下都忍不住颤栗起来，犹如跌入冰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