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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洛云川支起身,勉强抓着铁栅栏试图站起来。许砚之远远看到了他的小腿,一道血迹自膝盖横亘到脚踝,不像是刀砍之痕迹,然是何物造成的伤,连他都不敢细想。洛云川试了几次,依然站不起来,他便索性半跪在几人面前,脊背挺得笔直。季瑶看到他袖中露出的手背,冬日太冷,生了疮,疮再遇了水,腐肉脓血混作一团。她心下被揪着的疼,揪着的惶恐与愧疚。那曾是一双抚琴之手,怎的竟被折辱成了这般?
洛云川露出些许笑意,轻声道:“你现在有吃有穿,想必不会再想看到我们这些旧人。我这脸吓到你了吧?”许砚之闻言,心下有些不快,季瑶闻言闻言,忙一步上前,握着他的手道:“我就是想看看……看看你……看看可有什么事能……”她他本想问,你可有何想做之事,然而观洛云川此状,这话却实在是问不出。
洛云川将他打量了片刻,又看了一眼站得更远处的许砚之,扯出一抹更为讽刺的笑意:“富贵成山,白骨成堆,谁都没有区别,”顿了顿,他又若有若无扫了狱卒一眼,道:“你们能来,我很开心。死之一事,于我是种解脱。”
许砚之对这种两厢抱哭的场面颇不以为然,他摸了摸鼻子,问狱卒道:“蒋大人怎么交代?”蒋弘文年初方才上任桐州县令,许家老太太庆生的时候他还给人家送了一副百寿图,狱卒面对许砚之自是恭敬,他忙回道:“蒋大人只想求贼首快些落网,我们也是照章办事。”言罢他又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许砚之身后的二人,压低声音道:“况且此人动不得。外头有传言说,此人有通灵之能,在青灯教里显过神威。我们虽不信,然但凡外头有个把信的,我们都不敢拿他如何。”
临衍在一旁听了些许半句,朝狱卒报了个拳,道:“敢问,这神威一说是何人所传?又是怎么个说法?”狱卒看了看临衍又看了看许砚之,见后者微微一点头便忙回了个礼,道:“具体何人所传我们也不知道。但据抓来的贼党交代说,此人曾指着一个活蹦乱跳的三岁孩童说此孝活不过三日,当时谁都不信,岂料三日后,那孩子突然溺水,死了。”狱卒说得神神叨叨,许砚之听得津津有味,临衍暗自皱了皱眉眉头。“……后来此情形又发生过几次,没人解释的清楚,问他他又不说,想必是如此,青灯教的那些人对他还有些顾虑。”
——想必是又敬又怕。许砚之远远看着洛云川同季瑶抱头痛哭之惨相,心下亦有些动容,便问狱卒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青灯教便只有衙门里的人。大家知道虽知道,信不信却也是另一回事。”
许砚之了然。他又将洛云川细细打量了一番,谁料洛云川也恰在此时朝他看了过来。这一眼凄厉,怨毒而带些许奚落,他挂着满脸的脓疮朝许砚之扯出一抹阴鸷的笑,后者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季瑶也回过头,二人对视,许砚之陡然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