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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鸿风抬眸，淡然道：“皇上。”
“嗯？”
季玉元示意柏鸿风继续说下去，在他看来，这柏鸿风是极其同意这件婚事的。
柏鸿风的底细，他是极其清楚的，不然也不会选择他做个将军。
而下一瞬，季玉元脸色沉了下来。
柏鸿风拱手道：“这婚嫁之事，微臣觉得还是另选他人吧。”
天知道，他有比谁多高兴听到可以迎娶季姒鸾，只是……
柏鸿风眸内闪过复杂，她不愿，那他也不强求。
此话一出，季玉元抬手猛拍了下桌子，呵斥道：“好你个柏鸿风，天朝公主都入不了你的眼？”
一旁的季姒鸾眸内染起笑意，几百年都没一个女子入得了他的眼，还一个天朝公主。
公主又如何，不爱便是不爱。
柏鸿风眼角暼了眼偷笑的季姒鸾，心内一阵无奈，对上季玉元怒气的双眼，正色道：“这定然不是，只是微臣不过一介武夫，怕是配不上公主的。”
季玉元眯起眼睛，怒火稍减，沉声道：“姒鸾，你可觉得不配。”
婚事在季玉元看来，定然是相配的，若是回答说不配，不就是打季玉元的脸吗。
季姒鸾压下嘴角的笑意，面色委屈道：“配又如何，姒鸾还爱慕着白黎轩。”
见状，季玉元眸内闪过恼火，呵斥道：“胡闹，不是说了，那白黎轩出去游玩，踪迹不知，你能嫁也嫁不上，还有，那莫希是白黎轩的正妃，你甘愿屈身自己当个侧妃？”
季姒鸾沉默下来，握紧手下的衣裳，她，自然是不愿的。
季玉元深叹了口气，劝道：“别再想着嫁白黎轩了，这柏将军身为天朝的将军，身份与你是相配的。”
季玉元停顿了下，沉声道：“和亲和嫁给柏将军，姒鸾你考虑清楚，究竟哪一个更好。”
季姒鸾眸内滑过嘲讽，嫁柏鸿风，稳定着他，让他为天朝效力，和亲，成为季玉元的一个手段，让她在天歧为天朝卖命。
不论哪一个，季姒鸾都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一旁的柏鸿风开口道：“皇上，还是让公主再想想吧。”
想想？
不，已经没时间了，再不决定好季姒鸾的婚事，只怕到时候稳定不了天歧，也控制不了这柏鸿风。
季玉元冷下脸，沉声道：“姒鸾。”
季姒鸾低着头，佯装着哭泣道：“姒，姒鸾知道了。”
虽知季姒鸾是假装哭泣，柏鸿风的眸内还是闪过杀意，眼角暼向身旁的季姒鸾。
只是季姒鸾低着头，柏鸿风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柏鸿风心内一紧，衣袖下的手渐渐握紧。
季玉元缓下脸色，沉声道：“和亲还是嫁给柏将军。”
虽是选择，季姒鸾根本没得选。
比起一人前往天歧和亲，倒不如嫁给柏鸿风，还在天朝内。
季姒鸾抬手揉了揉眼角，低声道：“姒鸾嫁给柏将军。”
季玉元心内的大石落了下来，看向柏鸿风。
“柏将军，你与姒鸾不日便完婚。”
季玉元沉声道。
柏鸿风拱手笑道：“既然公主愿意，微臣自然也是愿意的，只是这才说完便要完婚，总是有点太快了，不如先定亲？”
季玉元淡淡的看着柏鸿风，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柏将军可是哪里不安？”
这柏鸿风素爱虚张声势，狐假虎威，欺软拍硬的东西，如今听到要迎娶公主，倒尽然是推脱之词。
如此这般，自然是害怕了什么。
柏鸿风面露尴尬，笑道：“这自然是不安的，对于迎娶公主，微臣心内是欣喜的，倒是觉得不真实了。”
是了，他啊，怎么会可能觉得真实。
季玉元听完，哈哈笑道：“这自然是真实的，不过柏将军说的也是，忽的成为天朝将军，又忽的灵力暴盛，现在，朕又决定将姒鸾嫁予你。”
“如此，柏将军觉得不安，也是正常的。”
柏鸿风淡然的笑了笑，沉默下来。
季玉元叹了口气，道：“倒是朕心急了些，那便先定亲，待柏将军做了件大事后，再将姒鸾嫁给你也不迟。”
大事。
柏鸿风眼睛一动，心内了然，如今的大事，自然是顺着季玉元的意，将天歧吞并。
柏鸿风面色迟疑了会，点了点头，“是。”
见柏鸿风明白他的意思，季玉元面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姒鸾，柏将军，那不日便定亲。”
季玉元沉声道。
“是。”
柏鸿风淡然道。
季姒鸾低着头，沉默了会道：“是。”
季玉元面色疲惫的抬手揉了揉眉头，“没别的事就先退下吧。”
两人起身，行礼告退。
离开书房，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柏鸿风的视线越过皇宫的高墙，看向远处，不含情绪的声音道：“今夜我去那太后看看。”
能压制住季玉元的，也就只有那牧安宣了。
身侧的季姒鸾点了点头，“嗯，将她控制住。”
强行续命啊。
季姒鸾眸内闪过玩味，浅笑着迈步。
柏鸿风眸内染起失落，看了看季姒鸾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
为何还抱有着希望，他明明是极其清楚的，不是吗。
柏鸿风压下嘴里的苦涩，迈步跟上。
路过湖泊，季姒鸾脚下一顿，看向湖泊上渐渐融化的冰面。
偏了下头，淡然道：“春天了啊。”
柏鸿风顺着季姒鸾的视线看去，开口道：“恩，春天了。”
又，过了一年。
季姒鸾的嘴角渐渐垂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湖泊。
柏鸿风眼角暼了眼，“这天朝已经比其他回春的地方慢得多了。”
是了，天朝天气寒冷，即使回春，再几个月，秋日便开始有入冬的景色。
“嗯。”
季姒鸾冰冷着声音道，身后的柏鸿风沉默的看着。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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