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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大公子感激地说：“兄弟，你说的真对啊！”转向韩巧良、韩筑霖嚷嚷说：“听到了没有？你们都听到了没有？仅有人证不足以定我的罪，物证有吗？你们有吗？”
“杨公子，存单算物证吗？”
听到韩筑霖这句话，周长河如释重负地笑了，他放松地倚靠在椅子上。之前的种种铺排，就为了这一刻，现在万事俱备，他已经成功地挑动了各方神经。在看不到硝烟的战场上，坐看他们杀个你死我活。
周晓莉的身影倏忽闪过周长河的脑海，他想，若在所有的合作者之中评选最佳搭档，一定非周晓莉莫属。在此次行动之前，他们两人没有进行过任何形式的交流，而周晓莉凭借存单背面“杨公子”三个字便能正确地做出判断，并及时选择出击方向，充分体现了两人之间的默契，最终完成这关键的一环。周晓莉没有辜负自己的信任，周长河想，有这样素质优秀的搭档实乃荣幸。
“什么存单？”杨大公子彻底崩溃了，“你们在说什么？”
韩筑霖转向北村研一介绍说：“北村先生，治安军第二大队的军饷被土匪大旗杆劫掠，后又将此赃款存入我鑫城银行。今天杨公子派人拿着存单到我鑫城银行取款，谁是土匪大旗杆，这不是一目了然嘛！”
北村研一琢磨着说：“贼喊捉贼？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杨炳乾忍无可忍，大声说：“北村先生，你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韩筑霖是想栽赃陷害！他恨我不死！”
“天地良心啊，杨司/令，你我兄弟多年，我为什么要害你？”韩筑霖装无辜说：“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不信可以去问你的部下李耀祖。不对，李耀祖既然是你的部下，必然服从你的命令，甚至会秘密销毁证据。”韩筑霖转向北村研一建议说：“北村先生，那张存单就在治安军第一大队李耀祖的手里，我建议立即传讯他到宪兵队来，同时做证据保全。”
北村研一点头同意，客气地说：“松本君，辛苦你走一趟啦！”
松本野生起身正要离去，杨大公子突然崩溃大哭，仰躺在地上捶胸顿足。杨炳乾上前极力劝解，但无济于事。
众人各怀心事看着他们爷俩。
杨大公子哭着说：“爸爸，你看清楚了没有？韩老头和韩巧良他们几个合起伙来想要儿子的命啊！”
“儿子，不要怕，爸爸替你做主！我不信他们能有什么证据！”
杨大公子涕泪横流地说：“死军阀，你动动脑子好不好？韩老头既然这么说了，他肯定是有证据嘛＋老头和韩巧良他们几个实在太狠毒了，背着我们早早做好了一个局，就等着我傻乎乎地掉下去。爸爸，儿子这下活不成了，你再娶个小老婆，再生一个儿子吧！”
杨炳乾忍不住落泪，哽咽着说：“儿子，你放心，只要爸爸在，谁也动不了你！”
说着，杨炳乾掏出自己的配枪拍在桌上，意在震慑。他没有想到，短短几秒钟之后，悲剧发生了。
看到杨炳乾的枪，杨大公子眼前一亮，突然扑过去将这把枪抓在手里，对准韩筑霖就要开枪。韩筑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嘴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突如其来的一幕，连一向冷静的周长河都坐不住了。
一声枪响之后，中枪的却是杨大公子自己。脑门中弹的杨大公子颓然在地。
情急之下开枪打死杨公子的是警察局的保卫科长韩巧良，他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杨大公子，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杨炳乾疯了一样扑倒在尸体上嚎啕大哭。几名日军士兵循声而至，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韩筑霖惊魂未定，但仍抬手打了韩巧良一耳光，厉声说：“谁让你开枪的？你让杨公子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也这把年纪了，已经活够了！”
韩筑霖演得逼真，这一刻连北村研一都被感动了。
北村研一起身来到韩筑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接着转向韩巧良赞许道：“韩科长，你做得很好。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土匪，身为警务人员必须随时提高警惕，以防止他狗急跳墙。”
“谢谢北村先生指点，当时我毫不犹豫地开枪，其实也担心他误伤了您。”
韩巧良奴颜婢膝的嘴脸让北村研一非常受用，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一句谎言，但无关大局。
杨炳乾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扭头朝韩巧良投来一个死亡的眼神。
瞬间如同挨了一记铁锤，韩巧良身体摇椅晃，险些站立不稳，结结巴巴地说：“实属意外，杨司/令，实属意外啊！”
杨炳乾没搭理他，朝北村研一等人拱手，语气平和地说：“诸位，可以结案了吧？”
无人应声，也不敢应声。
杨炳乾面无表情地说：“杨某还需要给儿子操办后事，先走一步了。发丧之日，希望在座诸位赏脸光临寒舍，请柬随后送达。”
说完，杨炳乾大步朝门外走去。韩筑霖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