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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家。多子正在厨房烧火做饭,多九爷站在院子里隔着门槛训斥她。多子要么充耳不闻,实在忍不住了才回几句嘴。对多子来说,挨多九爷的骂乃至挨他的打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习惯之后,便没有了怨气;认命之余,便放弃了无谓的抗争。
逆来顺受,忍辱负重,这个女人看似活得艰难,其实正是她用瘦弱的身体努力撑起了这个贫穷的家。这不仅是一种责任,更是无怨无悔的付出,多年来多子一心照顾父亲,照看弟弟妹妹,从没想过能有任何回报。
生活希望虽然渺茫,但还是有的,就像她有机会穿上那件珍藏的旗袍一样。漂亮旗袍,女人都爱。这件红色镶金边的旗袍对于多子来说,却有着特别的意义。因为那是她的嫁衣,再次穿上它则意味着一段新婚姻的开始。
生活希望虽然渺茫,但还是有的,尤其是“多福”回来之后,多子感觉原本死气沉沉的院子里焕发了生机。只要多福在家,亲情便浓郁起来了,日子红火起来了,似乎连最简单的饭菜都变得芳香四溢。
一想到周长河,多子突然脸红了,心怦怦直跳,因为昨晚她刚做了一个幸福无比的梦——
身着红色嫁衣的她被周长河温柔地抱上了婚床。红蜡烛映亮贴在墙上的大红囍字;红色幔帐低垂在铺满鲜花的地板上。光影氤氲,琴声曼妙,整间婚房充斥着令人迷醉的味道……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多子在心里再次咒骂自己。这也是继周长河上演摸脸杀之后,她第二次骂自己不该有这种龌龊、下流的想法。多子哪里知道,此多福非彼多福,周长河不是她的弟弟,而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特工。
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善良的多子并不知道,上一次她之所以能有机会穿上那件红色旗袍,就与周长河有关。而在接下来的两人爱情故事中,多子又将如愿以偿地披上嫁衣,美梦成真。
“少放米,多添水,跟你说了多少遍?耳朵聋了吗?”多九爷絮絮叨叨地训斥着多子,“吃不穷,穿不穷,打算不到死受穷。吃干的,喝稀的,刷锅水热一热……”
多子不耐烦了,说:“爸爸,你有完没完啊?多放一把米怎么啦?买米的钱都是多福给的,又不是割你身上的肉!”
多九爷怒气冲冲地说:“花我儿子的钱,你当然不心疼了!没用的东西,有本事去纱厂谋个差事,省得在家里呆着吃闲饭。还有,你记着问问多寿,这两天她唱大鼓的钱藏到哪里去啦?我一个子也没见着啊!都想厚着脸皮吃我儿子的,真替你们两个害臊!”
多子正想说什么,扭头看到白掌柜行色匆匆地进了院子,“哟,白掌柜来啦?快坐。”
“不坐了,你们多福在家吧?”
多九爷迎上前,说:“他有事出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白掌柜着急地原地转圈子,欲走还留,“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啦?您有什么急事吗?”
见多九爷一脸的疑惑,白掌柜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倒也不是什么急事,上次跟您说的那个周晓莉,我的表妹她来我们济善堂了,您不是说给多福安排一次相亲嘛!”
多九爷忙不迭地说:“啊!女方来啦?太好了。儿子凑巧不在,我先过去看看。”
“爸爸,您去干什么?”多子急忙提高了声音提醒他说:“有公公这么急着去见未来儿媳妇的吗?传出去是好听还是好看啊?您好好在家呆着,还是我跑一趟吧!”
冷不丁被多子嘲讽了两句,多九爷心里有些不舒服,琢磨着说:“也行。那你别忙活做饭了,赶紧跟着白掌柜走吧!”
根本就没有周晓莉的事,白掌柜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想到多家当了真,不管谁去济善堂肯定都会露馅儿的。想到这里,白掌柜说:“哎,多子也不用去。相亲嘛,自然是男女双方的见面,你去也代替不了多福不是?要不这样吧!我想办法让周晓莉多留一会儿,等你们家多福回来,让他赶紧到我那里去一趟。”
白掌柜一番说辞有几分道理,更主要的是替多九爷挽回了面子,他立即恢复了往日的雄风,训斥多子说:“听听白掌柜说的多有道理。多福相亲,有你什么事啊?连顿饭都做不好,还想着自己能嫁出去?别做梦啦!”
多子没接父亲的话茬儿,出门去送白掌柜,“慢走啊!白掌柜,这次相亲就麻烦您了。”
白掌柜叮嘱她说:“别客气了,记着啊,多福一回来,让他赶紧去济善堂。”
海光寺。福寿西里的胡同四通八达,蒋庐山走走停停,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在街巷间穿行。化装成乞丐的谢婉婷则不远不近地一路跟着他。
从这对年轻夫妇初到天津的表现来看,谢婉婷的职业素养明显要高于蒋庐山。蒋庐山今年刚满二十四岁,血气方刚;谢婉婷比他大几岁,成熟老练。有传言说,当初追求谢婉婷,蒋庐山一度试图将生米做成熟饭,绑架谢婉婷未遂之后又撒泼打滚、寻死觅活。本应浪漫的寻爱之旅,蒋庐山却使出各种下三滥的手段,可谓无所不用其极,那副**裸的无赖相颇有几分多九爷的神韵。谢婉婷不愿看到他年轻的生命就此终结,最后勉强答应了蒋庐山的求婚。
这是军统组织内流传的版本,而真实的情况却是,谢婉婷一眼看上了英俊帅气的蒋庐山,但她欲擒故纵,刻意与之保持距离的同时,一颦一笑又都在撩拨这位年轻的军官,并最终成功俘获了他的心。与谢婉婷的心机相比,蒋庐山简直就是个白痴。他更想不到的是,看似柔弱的谢婉婷曾经历过异常残酷的战争,毫无人性的喋血杀戮。
蒋庐山的童年记忆忽然变得十分模糊,家在哪里真的搞不清,正站在一处胡同口犹豫着,看到一位路人经过。
蒋庐山上前问道:“请问,吉祥胡同怎么走?”
“这里就是吉祥胡同。”
“那福寿西里一号院怎么走?”
“抱歉,我不是本地人,您再找别人问问吧!”
“谢谢啦!”
问完路的蒋庐山继续朝前走去,之后每经过一个院门都停下脚步,皱着眉头仔细打量。
谢婉婷看到这一幕心情复杂,心说:“嘴上说不想家,刚回天津就往海光寺跑,也真难为了年轻的蒋庐山。五岁离家,一别就是二十年,所有的乡愁此刻都变成了匆匆回家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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