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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回答,唯有纯真的笑脸是如此灿烂。
“二姐,对不起!”
说着,蒋庐山含泪跪下了,抱住多子的腿,泪脸埋进她的肚子里。
多子喜极而泣,抱住蒋庐山的脑袋,心情复杂地说:“是多家对不起你,爸爸更对不起你。该道歉的是我们,而不应该是你。多福,姐想知道,你心里能原谅我们吗?”
看到姐弟相认的一幕,周长河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扭头发现,白掌柜也在悄悄抹眼泪。
周长河朝白掌柜摆摆手,两人识趣地向前厅走去。
济善堂药店,偏房内。蒋庐山、谢婉婷夫妇引多子进门,多子打量着房间,落座。谢婉婷殷勤地倒茶。
蒋庐山介绍说:“她叫谢婉婷,是我的爱人。”
“你们都结婚啦?”多子亲热地拉住谢婉婷的手,问道:“肚子有动静没有?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呀?”
谢婉婷一脸的羞涩,“这个……不好说,看老天爷安排吧!”
多子忍不住埋怨蒋庐山说:“多福啊,你结婚也不跟家里提前打个招呼?我们……”
话刚出口,多子就有些后悔了。多福是被多家抛弃多年的孩子,即便他仇视这个家也是理所当然的。此次见面,人家没给她甩脸子、说什么难听话,已经表现得相当有教养了,多余的要求都是强人所难。
想到这里,多子愧疚地说:“多家亏欠你的实在太多了,争取今后一并弥补吧!我回去之后,先跟爸爸商量商量,想办法给婉婷补一份彩礼。”
“用不着!”提到自己的父亲,蒋庐山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起来,“我来天津的事必须保密,别到外边瞎传去9有那个老混蛋是你爹,不是我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多子无话可说了,看来父亲给多福造成的心灵创伤以及痛苦回忆,已经深深地埋在耻辱柱下,并成为他永恒的劫难。
“那你暂时不回家了吧?”
多子试探着又问道,说完忽然又感觉有些多余。亲生父亲都不认了,还回家做什么?
果然,回答她的是蒋庐山的沉默。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屋里的空气都变得沉闷起来。
周长河与白掌柜在济善堂药店前厅的某个房间里喝茶、聊天。门外隔着八扇屏便是药店的大厅,来抓药看病的络绎不绝。
白掌柜不放心地问道:“周长官,多子已经知道你不是她弟弟,晚上你肯定回不了家了吧?”
“对此我早有准备,打算搬到治安军第二大队去住。”周长河淡定如常,话锋一转又说:“也真是赶巧了,蒋庐山行动之时,多九爷去找杨炳乾谈事。这下跳进海河也洗不清了。多九爷被误认为刺客同党,目前被关押在治安军监狱。刺客同党的帽子戴上容易,摘掉太难。更何况他们爷俩本来就有父子这一层特殊关系。”
“你打算救人啊?”
“当然,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周长河思索着,举起了茶杯。
治安军监狱的某个牢房里,戴着手铐脚镣的多九爷蜷缩在干草堆,两眼无神地盯着铁窗外的天空一角,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李耀祖走了过来,隔着铁栅栏问话,“老人家,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是啊,是啊!我是冤枉的。你放我出去,我不想死在这里。”多九爷委屈地老泪纵横,抽噎着说:“我跟刺客真的不认识啊!”
李耀祖狡黠一笑,“我愿意相信你,但是你也要跟我说实话。”
“说实话,我肯定说实话。”
“多福真是你儿子吗?”
李耀祖的这一问题让多九爷乱了方寸,他提前准备好的一大套说辞都是有关刺客蒋庐山的,万万没想到李耀祖根本不关心行刺杨炳乾的人,反而对“多福”更加感兴趣。
多九爷紧张冒汗,手脚都无处安放,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一幕被李耀祖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考量,“老人家,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我的意思是,多福是不是您的儿子,或许将决定您的去留。”
“是啊!多福当然是我儿子。”
多九爷突然想明白了,李耀祖一定在追查“多福”的秘密。而保全“多福”,也是保全自己的手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此时出卖“多福”,自己也将难脱干系。
李耀祖微微一笑,“老人家,你不要害怕。我知道‘多福’不是你的儿子,他是否胁迫了你,现在可以说出来,我保证你的安全;当然,你也可以一口咬定他是你儿子,那样的话,我只能表示遗憾了。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设好了陷阱,只等他自投罗网。到时候真相大白,你就得陪他一起死,没有其他选择。”
“说什么呢?不要吓唬我!”
多九爷嘴上顽固,心里却在打鼓。
李耀祖又说:“为了揭开多福的真面目,我已经准备了很久。这次只要多福敢来救你,我保证他有来无回!”
济善堂药店前厅的客房内,周长河心事重重,琢磨着营救多九爷的办法。
白掌柜引多子进门后,自己又悄悄出去了,房门随之关闭。屋里只剩下周长河和多子两个人。
周长河一脸严肃地看着多子,先给她倒一杯茶,随后做一个“请”的手势。
多子犹豫着落座,小声问道:“您……怎么称呼?”
“周长河。”
“今年多大岁数?”
“虚岁三十六。”
多子皱皱眉头,嘟哝着说:“怪不得显得那么老相,我弟弟多福才二十出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周长河摆出军人的标准坐姿,指一下身上的军装,严肃地说:“军人。”
“为什么要冒充我弟弟多福?”
“赵大善人怀疑你父亲多九爷怀有私心,多福一旦跟着你们回天津之后恐怕再也见不着了,所以让我来冒充。”
周长河的回答隐藏了他重返天津的真相,但是这样的说辞已经足以应付单纯善良的多子。
多子信以为真,点了点头,问道:“那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天津?”
周长河一声轻叹,“唉!这要看你的意思了,反正现在无处可去。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留,我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