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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薄乡君认识？”钟离高阳的脸色有些奇怪。
臂脸红了红，“没有，只是觉得与舅舅的字有些像，但又不像，所以好奇。”
“原来是姚大人。”钟离高阳点了点头。
夜间，钟离高阳将书房发生的事回禀了，孟龙渊没做什么表情：“姚济才的字是当代一绝，虽然后来毁了名声，却也难以磨灭这事实。
姚飞捷深得他的真传，我又以姚飞捷为师，字体相近，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母亲是姚飞捷的亲妹妹，有姚济才或者姚飞捷的字帖不稀奇，她看出来有什么好怪的？
更何况，天下以平云书为楷模的人，少么？父皇也曾学过呢。”
钟离高阳点头称是，孟龙渊却抬头道：“去把那幅字先摘下来。烧了。”
“那挂哪幅呢？”钟离高阳问。
“那就看月明的了。”孟龙渊笑了笑，“行了，下去吧，孤累了。”
“是，殿下。”钟离高阳行了礼下去。
孟龙渊伸手在面前的烛火上晃了晃，“子欲避之，反而促之，不若顺其自然。”
而臂孤身在灯下翻看着据说孟龙渊曾经为长乐公主读过的杂记，想象着他读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样的腔调，而孟月明听的时候是懂了没懂，孟龙渊又对长乐公主的反应做了什么。
如果，听他读书的人换成了自己，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孟龙渊的样子不断地浮现在臂的脑海里，她一遍遍响起那日寒食，孟龙渊骑马而来，又想起今日午后，孟龙渊在东宫的花树下微笑的样子。
一遍遍的想着，臂不由得又想起了沐斯年那句凤命，如果孟龙渊是真命天子，他的妻子自然是凤命的，可我就是凤命啊！他的妻子会是我吗？
臂既期待又害怕，姚芷的声音陡然在她的脑海里炸响：“你是姚氏的女儿，身上流着姚家的血，有着姚氏的尊贵和荣耀。
你的身上，担负着光耀姚氏的责任［儿，你一定会是要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你一定要为姚家平凡！你的外祖父不是那样的人！”
臂想到这里，只觉得后背发凉，母亲说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才能为外祖父和舅舅平凡，可是，所有人都说他们错了啊［儿不知道要怎么做。
纠结的臂尚不知在薄府的上房里，她的父亲薄凉生正和她的母亲姚芷对峙，而起因，也是因为太子妃三字。
“慧儿天资聪慧，女德女容，从不曾出过差错，至于身世——难道你是觉得她一个罪妇之后，不配为妃？”姚芷脸色通红，一只手撑在榻上，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