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公主，您对皇上，着实是严了些。”孟姝裘终究是个九岁的孩子，孟甘萝此般对他，却也着实让锦雀心生不忍。

锦雀是看着这两姐弟长大的，孟甘萝和孟姝裘她哪个都是放在心上的。自从孟姝裘登上皇位，孟姝裘成为北朝的监国公主，这两姐弟之间就远远没有从前亲近了，她是害怕的，害怕他们之间生出嫌隙，害怕他们有一天会因为一些事情兵刃相向。

“这天可是越来越热了，锦雀你且去让人多抬些冰过来。”孟甘萝眯着眼睛，从一旁捏了颗红提放入口中。锦雀见说她不动，只得应了声是，便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孟甘萝又寻了由头将门口那些守着的宫女太监打发走了，燕青这才匆匆的进来，推门时，孟甘萝已然换上了男子装束。“公主，且速速离去。”

孟甘萝趴于燕青背上两人飞檐走壁，行的极快。“你且先同我讲讲，究竟是何情况。”

“兰小姐自从被赎了出来之后，便与楼里断了联系，前几日线报突然收到信息，是一张兰小姐的绢帕，上头只二字……”

“事变。”孟甘萝脱口而出，扶着燕青肩膀的手微微抓紧，燕青加快脚下动作，“正是。公主可有良策？”

孟甘萝的眉头紧紧皱着，按照事情的原定计划，金如兰被吴守良赎进府内，成那人的姬妾，之后找准时机，收集吴照义这些年做的那些腌臜事的证据，她便借此绊倒吴照义，将之前的那案子翻了，让金家的后代可以挺直脊梁，可是金如兰进去吴府以后，便再没了音讯，如今更是生死未卜。

“先去楼里，看看花妈妈那里怎么说的。”燕青应了声是，再无言语，两人没一会儿便到了花满楼。

花满楼正是热闹人多的时候，孟甘萝落地，到了密室，等燕青将花妈妈唤过来。孟甘萝坐下来，手托着下巴，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击桌面，这件事还真是十分棘手。

未及一会儿，门外便有了响动，花妈妈倒是出奇的安静正经，“主子。”孟甘萝点点头，“花妈妈，你且先同我说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花妈妈抬头，眼里含泪，“主子，如兰只怕如今已是凶多吉少了。”说罢，泪已经是扑簌簌的落了下来，脸上脂粉被冲刷下来，生出了两条极其显眼的泪痕。

花妈妈自知失仪，连连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据吴府的线人说，金如兰入了吴府之后吴守良并未同在楼里那般宠爱与她，吴守良在府中的姬妾各个都是麻烦的很。”

“吴守良不是对金如兰万般痴迷么？怎会如此？”“吾等当时也是这般认为，谁道吴守良那畜生同他爹一般，竟也是人面兽心。”

“也怪如兰报仇心切，只知吴守良姬妾众多，却不知那群女人心如蛇蝎。”花妈妈咬牙，眼泪又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她如何了？”

“那群贱人，竟找了许多下贱的混混，强了如兰。线人说，那为首的毒妇，领着吴家少爷和一众奴仆去看她，她那时已然昏厥，遍体是血。”花妈妈拉住她，泣不成声，“如兰是将军的女儿，最注重气节。如今吴家公子将她扔到柴房，竟在不顾她死活。曾经山盟海誓，如今恩断义绝，生死无关。”

孟甘萝双目怔怔，燕青上前，将花妈妈拉开，孟甘萝的膝上，已然湿了一片。

“那线人也因身份卑微，只能每日都要给如兰送些剩饭。前几日，那线人说，如兰命不久矣！”

孟甘萝的手慢慢抓紧，心中无不悲切，这大概便是男人。

孟甘萝缓缓站起面色决然，“不惜一切代价，将如兰救出来。”燕青上前，拱手，“是！”言罢，同花妈妈对视一眼，便退出去了，花妈妈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燕青若是出马，那便只有成功了。

“主子今夜？”

“我在楼里等着。”花妈妈擦了擦泪，“主子仁慈。”孟甘萝突的冷笑一声，她可不是什么仁慈的人，她若是仁慈，这世间便再无恶人。

令花妈妈出去，屋里只余孟甘萝一人，孟甘萝来回的在屋里踱步，屋外的打更人也来回的走了几次，在第四次的时候，燕青背着气若游丝的金如兰回来了。

金如兰的衣服还是从前的那一身，上面渍满血迹，花妈妈匆匆的将金如兰从燕青背上接了下来，满是心疼。

“你可无碍？”孟甘萝了眼燕青，她未出面，自是不知外头的腥风血雨，不过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燕青不动声色的收了收自己的肩膀，摇了摇头。

孟甘萝放下心，来到金如兰的床边，金如兰悠悠转醒满面凄苦“如兰有负主子盛望，有负家父家兄盛望。”

“如兰自知，大仇未曾得报，倘若这般下了黄泉，必是与家父兄无脸相见，如兰拼死，偷了三年前吴照义那贼人与南朝丞相的文书，愿主子为我金家，洗刷冤屈。”

咳了两声，金如兰又道，“如兰无以为报，唯愿来世，为主子再效犬马。”说罢，便再度昏厥，不省人事。孟甘萝同燕青对视一眼，从屋子里出来。

“如今并非是您动他的大好时机。”金如兰所偷出来的，只怕是吴照义那老贼伪造的，如今南北两朝好不容易换来一些和平的时。倘若这封文书曝光，只怕又是一场恶战。

“我知。”孟甘萝往前走了两步，月亮今夜出奇的亮。

“且先回去，我们回宫再议。”燕青点头，知是该要上朝了孟甘萝绝对不能迟，昨夜吴府才刚刚动乱，今早公主就迟了早朝，未免让人生疑，此时赶回去，确是敲。

两人匆匆回了宫中，锦雀一边给孟甘萝打扮着，一边又开始念叨，孟甘萝也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并未放到心上。

总算也是赶上了早朝了，吴照义眼里生疑昨夜有一贼人突然闯入他吴府，携走了他儿子的爱妾，还顺手偷走了他书房里的密文，他查了一夜，终究是未曾查出来。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金如兰绝对不简单，从他儿子将金如兰接进府内，他就察觉到，金如兰的目的绝不简单，他就不信，经此一事，那些欲对他图谋不轨之人还敢轻易下手。

孟甘萝坐下，双目有些疲惫，不过朝臣皆以习惯，并未放在心上，何如卿站于台下，眼里有些疑惑，昨夜宫中眼线报告，说是甘萝公主深夜出宫，竟是一夜未归，这一夜，甘萝公主究竟去了哪里？何如卿又突地想起他与秦月甄夜探荣笙殿之事，又不觉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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