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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色，张了张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前一点点的变黑。
少年是被成群的蚂蚁引到这里的，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小儿，谁下如此毒手？那场景分外凄惨，难以想象，若不是他及时发现，这个孩子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被蚂蚁分食？野狗啃骨？
他是从小读惯了圣贤书，只知与人为善，他扬起手中的小剑，行了一场仗义之事，只是还未等孟甘萝哭出来，他便先流了眼泪。
为何？大抵是因为这孝太苦。
将她带回自己暂时住的地方，用剪刀将她的衣服剪开，他却不知该如何下手，这孩子身上每一处好的，烫伤，割伤，烧伤，还有许多他未曾见过的，左手的小手指已然短了，垂在她的上半截指头上，露出惨白的骨头。
他给她上药，却每每碰到她伤口的时候，那孩子便抽搐一下，未等他包扎完，他已然满头是汗。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一旁，呼出两口气，将眼底的泪咽了下去，从前只知北朝皇帝昏庸，却没想到昏庸至如此地步，皇城脚下，便有小儿遭此大难！
暗自咬牙，定了定心神，开始专心为孟甘萝上药。
“师弟！你今日如此匆忙去了哪里？”另一个同他一般大小的少年站在门口，面上有些玩世不恭，见到孟甘萝也是一惊，“这娃娃，怎么伤成了这种样子？这也颇为惨烈了。”
为孟甘萝医治的少年抿了抿唇，抬头看向自己师兄的时候，眼里突然多了些什么东西，“师兄，太苦了。”
“什么太苦了？”
“百姓苦。”大滴的泪下来，敲落到孟甘萝**的伤口上，孟甘萝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你哭做什么？”
“我为这娃娃哭，为这百姓哭。”天子昏庸无道，百姓流离失所，小儿竟被蚁虫恶犬分食，何为国，何为家？若是此般模样，天子何苦为天子，子民何苦为子民？
“师弟！”少年大惊，脸色一变，大步来到自己师弟前头，“莫要多言！百姓如何，这娃娃如何，关你何事？这年月，你过好了，才是真好。”
“师兄，我不忍。百姓苦，我则苦，感同身受，非不言即可。这娃娃痛，我也痛，非不言即可。”
两人不言，许久，才被孟甘萝一声**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