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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胡仙儿正打算动身去西山采集露水。赵扬突然对她说:“还是我陪你去吧?”
胡仙儿一惊:“不是说采集露水的事只能由我自己来完成吗?”
“我陪你去,并不代表我要帮你啊?”赵扬笑笑说。
“你不帮我,陪我去干嘛啊?”胡仙儿觉得赵扬的话很可笑。
“保护你啊?”赵扬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嗯……”胡仙儿突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了,因为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好吧,你想陪就陪吧!”胡仙儿得意的笑了笑。
两个人乘坐孙师傅的出租车来到了西山脚下,望着眼前高大的西山,胡仙儿咬咬牙对赵扬说:“这么高啊?爬上去一定很累!”
“再累都得你亲自来爬了!”赵扬冷冷的对她说。
“我也没说让你背我啊?”胡仙儿以为赵扬是这样的意思。
“放心吧!我也不用内力,和你一起爬上去。”赵扬温柔的对她说。
赵扬即使不用内力,也还是比胡仙儿爬的快。所以赵扬每爬一会儿,就停下来等一等胡仙儿。胡仙儿也不甘示弱,累的气喘吁吁的了,也坚持要追上赵扬。
赵扬看她满头大汗,对劝她说:“要不你歇一会儿吧?”
“不用!我能行!”胡仙儿还挺要强。
赵扬先来到了山顶,看到山顶上草木葱葱。太阳还没出来,植被上全都结满了露水。不一会儿,胡仙儿也爬了上来。赵扬站在旁边看着她,胡仙儿自己拿着带有漏斗的瓶子,一滴一滴的从草的叶子上收集。
等到太阳都出来了,露水被晒的越来越少。胡仙儿看看手中的瓶子,才只收集了一个瓶底的露水。胡仙儿有些不开心的说:“怎么这么少?”
赵扬笑着安慰她说:“积少成多嘛!每天收集一点,多收集几天也就多了嘛!”
“好吧!幸亏有你来陪我,不然我都想撂挑子不干了!”胡仙儿实在觉得收集露水太费劲了。
两个人拿着收集好的这一点点露水下了山,回到医馆后,把装露水的瓶子放在了阴凉的地方。晚上睡觉的时候,赵扬又梦到自己成为了那个躲在角落里的小男孩。
一天晚上,小赵扬到邻居家去玩儿,回来的有些晚了。父亲又喝醉了酒,一脸怒气的问赵扬:“去哪里?这么晚才回来?”
赵扬害怕极了,小声的回答道:“去玩儿了……”
没等赵扬说完,父亲就大声对他吼道:“玩玩玩,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以后晚上不许给我出去!”
赵扬十分委屈的没有说话,母亲听到了父亲的怒吼,就回应了父亲一句:“孝子嘛!哪有不贪玩的,你这么凶干嘛?”
父亲听母亲这么说,更加火气大了:“你就会惯孩子,将来惯坏了,谁也管不了了!”
“我这哪算惯孩子了,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母亲据理力争道。
“我告诉你,就你那点文化水平,也会教育孩子。以后孩子都是由我来教育,你少插嘴!”父亲依旧对母亲怒吼道。
“你文化高H点酒就会耍酒疯,不是骂我就是骂孩子,你还会干什么?”母亲一点也不怕父亲的回应道。
啪!父亲又摔碎了一个烟灰缸,骂骂咧咧的对母亲说:“你少烦老子,老子喝了酒。你也不说照顾照顾我,就会和我叫唤!”
“呸!照顾你,还不如去照顾一条狗!”母亲也如泼妇一般回击父亲。
……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骂个不停。没有人注意到赵扬已经哭了很久,因为赵扬不敢大声的哭出来,只能默默的留着眼泪。
这时,父亲发现赵扬在流眼泪,就对赵扬大声的吼道:“把眼泪给老子收回去!我这辈子就受不了孩子哭,你再哭我就打死你!”
赵扬赶紧用手擦擦眼泪,连小声的哭都不敢了,只是控制不住的眼泪转眼圈。父亲见他眼睛里还是有泪水,骂道:“一个男人,只有流血的,没有流泪的。你委屈是不,你要觉得自己委屈就给我滚出去!”
母亲听到后突然也对赵扬说:“你也是!以后早点回来,省的你这个爹一天到晚的就知道骂!以后再这么晚,干脆就别回来了!”
赵扬觉得母亲也变了,变得越来越像父亲了。她把对父亲的怒火全部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她也像父亲一样蛮横不讲道理,就像父亲一样大声的骂自己的孩子。
赵扬心中觉得自己的父母都是那样的讨厌自己,自己很委屈,很想哭。可是连哭的权利也被父亲给剥夺了,他觉得父母都不爱他,他的内心很难过。
既然父母都不希望自己在这个家,那么自己又该去哪里呢?他不知道,他不想知道,他只是你想在这个家里再待下去了。赵扬痛苦的扭头出了门,父母根本没有追出来,也没有一句挽留的话。
要知道,赵扬这时其实只有四岁。他的父母对一个四岁的孩子竟然如此的冷漠,虽然只有四岁,赵扬却最能体会到痛苦的滋味。四岁本是一个快乐的年龄,而赵扬却一点都不开心。
这本不该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应该所承受的,可事实却就是这样的。四岁的赵扬,一个渺小的身影徘徊在家门前。他多么希望有人能出来喊住他,他多么希望有人能抱一抱他。
可惜都没有,能听到的不过是父母时不时的再吵两句。没有人意识到他的存在,整个世界似乎都遗忘了他。他不愿意徘徊在家门口,他讨厌这个家,他只想离这个家越远越好。
可是他只有四岁,终究只有四岁。夜已经深了,他不知道又能到哪里去。他不敢去太远的地方,他只能漫无目的的围着家里的房子转。不知不觉,他转到了房后。
房子的后面有一个特别小的窗户,赵扬走到窗户下边。他的个子实在是太矮了,完全够不到这个窗户。夜很凉,但他的心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