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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
那高大的格桑也很快应诺:“我也信的过你,只要能成,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杂乱的议论声如蚊蝇鸣声般纷起,安静的坐在一个石头上的威戈并没有去注意他人,专心的盯着眼前跳动的火堆。
将车和格桑都是以勇武闻名这支杂牌骑兵,有了他们两个支持,多多少少也会有人跟随。
这一片都是他看好的心有不甘又有些能力的人,就算他们没有加入,也大概率不会向那边帐子里住着的军爷们告密。
而且,他年轻的脸上勾起一丝冷笑,他们若是想告密,也得找的着机会才成。
夏天的夜晚也不是好相与的,在这深谷之中更是露气深重,威戈看起来还是个瘦弱的年轻人,穿着单衣坐在篝火边上,竟然还会随着一阵阵凉风发抖。
他半低着头,神情镇静,即使四周议论纷纷,频频有目光看来,他也能安坐在石头上,不见一丝慌乱。
“威戈,你说这话,是觉得我们都能跟着你一块干了?”
终于有人开口了,他就在威戈旁边的那一堆篝火前做着,脸色有些蜡黄,一开口,四周都静了下来。
“你们还有半个时辰考虑。”
他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怕他们听不懂,又补充道:“再有半个时辰,军爷们就要赶咱们睡觉了。”
代替那些部落族老们来看管监视顺带交给他们一些用作战斗的骑术的教官们,被这些“骑兵”统称为军爷,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有把自己看作正经的军队。
至于这样的管理,也是为了压制住他们这些互相认识的骑兵们串联逃跑的几率。
也方便了军爷们半夜跑出去找乐子不是?
更有一些折磨人的所谓训练,也是他们在夜晚悄悄地商量出来的。
“威戈,不然说一说你的计划?”
离得远些的那个篝火处,也有一人开口。
如此一来尊卑立现,威戈也没有抬头,仍然是平平淡淡的开口:“计划不是我说出来的,是大家一块做出来的。”
故弄玄虚!
两个开口了却并没被当回事的小头领憋了一肚子气,还没办法朝威戈发,红红的眼睛看着威戈,等着看他无人应答如何收场。
“大家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在各族里也不是受重用的命。被拉到这个鬼地方来受折磨,谁也不愿意,可不愿意有什么用呢?妻儿老小,一家人的命都在人家手上,不来还能干什么?”
威戈猛地站起身来,语气虽然还是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可那一句句直指心里的话却像刀子一般切割着在场众人脆弱的心。
在这里混的好又怎么样?背井离乡受折磨,家里的老婆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有钱?钱有什么用?家里的帐篷塌了有钱就行了吗?牛羊跑丢了有钱就行了吗?老人孩子病了有钱就能请到医者吗?
那两个人的眼睛更红了。
威戈没有直接说出类似的话,但他的表达却很容易将听者引入那种情感状态。
“我是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这些事情上没什么顾及,是生是死也不用跟谁打招呼。”
威戈话锋一转:“但是你们就不一样了,各个都是家里一大家子过活的,大家伙要是不一起参与进来,我也不多说什么。”
“你这话就不对了吧。”将车哈哈笑了起来:“我也是独身一个,你要做什么,我跟着就是,在这鬼地方我也待够了。”
威戈严肃的神情缓和了下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将车大哥已经娶了老婆有孩子了呢。”
“不止是他,威戈你问问,沦落在这里跑生活的,有几个是成了家的?”瘦猴一直没有出声说过话,此时也附和着将车告诉威戈他不了解的事情。
“大家伙都是一个部落长大的,征兵的时候,看着那些娶了老婆的妻离子散也看不过去,所以过来的大多是光棍,你的顾虑怕是多想了。”
威戈听完他们的解释,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看起来竟有几分清秀。
“原来是这样,竟真的是我多想了?”
他的声音里也带上了难得的笑意。
“你就快说吧,兄弟们都信得过你,没有不敢的,也没有说会跟那群人告密的。”
原本对威戈颇有微词的小头领也笑了起来,那还是个小娃子呢!
“各位大哥大伯看重,我就简单说一下我的打算吧。”威戈的笑容干干净净,透着极西之地雪山上晶莹剔透的感觉。
“走出山谷,向汗王投降。”
他说着简单将一下,真是简单的把人下了一跳。
将车最是大方不计较这些,直接就开口了:“我说威戈啊,你不是在消遣老哥们吧,咱们是不是还没出谷就会被乱箭射死了?”
威戈还没来得及解释,将车就将他接着隐藏消息的打算给堵死了,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来。
“昨天晚上已经出去了几个。”
他轻飘飘的语气依然,却因着说出的话平白多了几分凝重:“他们发现了还是没有发现与咱们无关,只要有人开了头,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杀所能镇压下去的了。”
威戈环视周围一圈,将近百来号人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热切中含着期望。
“平安出谷的小路,我找了一条新的;汗王那边的人,我也联系好了。”
“走不走,就一句话。”
他抬头,山谷之中月色不甚明亮,但篝火升起的光芒明亮无比,衬得威戈似乎也在发光。
谷底的小道上没有光,除了脚底与沙地的摩擦声之外也没有什么格外的声响。
他们跟着威戈走在陌生的小道上,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充盈在他们心头。
打破藩篱的,他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