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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漠北也不过是四年。
四年之期,温九成为大周的嘉福公主来到漠北,也有四年了。
她的变化之大,令熟知温九过去的因阙一经想起,便只能感叹时光的神奇伟力。
但岁月忽视了他也不代表它会放过所有人,比起许都温九郎时期更为成熟的温九,或许更符合他对于温家继承人的期待。
对于远在大周许都的新一代男丁温知故,因阙自然也保持着关注,只是人总有亲疏远近,温九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弟子,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一个小奶娃怎么能比?
“老哥,吃饭啦。”
林工在这样的队伍里可以说是老油条了,人看着憨厚老实的,居然还混的挺开的?
因阙推辞了他的好意,等到武师们将食物哄抢了一番之后,才慢悠悠的走过去捡了些干净的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君子之风便是如此了,因阙所坚持的或许在他人眼里很可笑,但确实是他为人的一贯原则。
林工看着这样的因阙顿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满嘴流油的他在因阙面前竟有了一种自惭形秽之感,抹了抹嘴上的油花,林工靠过去的动作都显得小心起来。
“老哥?”
因阙冲他一笑,“只是祖上阔过,沦落到这里,还是改不了。”
这与他的真实情况也相差无几了,笑容中的三分凄凉真实无比。
“抓紧休息一会吧,待会还得赶路呢。”
林工有些拘谨的在他旁边坐下,心里还在啧啧称奇,没想到看到这老大哥面善,随便一攀谈就是贵族之后啊,瞧瞧人家这做派,就是不一样。
这样明显的、藏都藏不住的气质,几乎是将因阙化身为普通流亡百姓的可能性全部堵死,除了扮演落魄到漠北的贵族子弟,因阙几乎毫无选择。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他年龄的大小而已。
林工笑得傻呵呵的,坐下好一会,才记起自己要说什么:“哦,对了,我忘了告诉大哥了。那大祭司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下令送葬队伍驻扎原地,等到他说启程的时候再走。”
他看着认真聆听的因阙,不禁又笑了起来,“据他们说今天一天都不会再前行了。”
“有这样的事?”因阙显然有些不理解,“漠北的规矩不时说,送葬之时最好不要停留过长时间的么?”
“谁知道呢,或许是那个大祭司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他们那个家族不是一脉相承的活不久吗?”
在漠北呆久了,林工也知晓了一些秘闻,他在底层打拼,所见各色的漠北人,所闻也是酒后吐真言。不像因阙,中原流亡贵族之后,呆在王庭处处都是掣肘,时时刻刻处在汗王的眼皮子底下,士兵们还要嫌弃他长相俊朗说他是只会吃女人软饭的家伙——因阙剑师要上哪里说理去?
“还扯什么长生天的诅咒,什么责任常与困苦为伴,哪来的酸词......”看到因阙不变的微笑,说的兴起的林工才想起旁边这个以前就可能写过那些酸词,讪笑一下转移了话题:“我看就是他们盘剥百姓太过严重,才被老百姓的怨气给咒的。”
在漠北普通牧民的心里,最恨的是祭司一脉?因阙大感有趣,“林老弟,左右咱们在这里也无事,不若你再多讲讲这些,也挺有意思的。”
大祭司青训直接命令队伍停下的原因——不管因阙敢不敢相信,大概率还是倾向于猜测他跟垂杨的矛盾升级了?
毕竟是在这种刚刚上位、位置还不稳的时候公然违背祖训的不靠谱二代啊。
因阙师傅现在只觉得自家温九实在是太懂事太优秀了。
林工当然求之不得,因阙在他眼里仿佛已经镀了一层金,闪闪的发着光,能更靠近一点最好了。
纯粹的仰慕倒要叫因阙担心了,好在林工的心思也简单,像这样的落难贵族不知道有多少,但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坚持贵族礼仪的,背后一定有坚持的资本。
交好这样的人,对于在漠北挣扎求生的林工来说,也算是一份人脉。
“啧啧,老哥,你是来晚了不知道,当时那风言风语传的真是整个漠北都知道了,大家伙都在猜着和亲过来的公主能在狼王手下撑几回合呢,没想到新大妃却是个绵软的性子,打也没打起来,吵都没吵起来。”
难免说起了第一个和亲来漠北的公主,因阙尽量保持着一个表情,避免林工看出来说起大周来人时他的异样。
“往常送过来和亲的郡主们,都不是这样的?”
因阙确实不知道这些,当年听说温九要嫁的时候,他之时紧急的又查了一遍伯尧的情况,对于这些还真没什么了解。
“也不是这么说。”林工斟酌着语气:“据说之前中原送来和亲的君主姑娘,都是忍受不了汗王的种种行为与之闹僵,后来被那些人一挑拨,被活生生打死的都有!”
他的危言耸听真的把因阙吓了一跳,要是伯尧也有这个倾向,温九在正面搏杀时可不一定能赢的了他。
“毕竟只是和亲来的姑娘,那些当官的谁会在意这些,只要不打仗了他们就都欢喜的谢天谢地了。”
林工嘿嘿的笑着,“所以说这个大妃才叫人吃惊啊,这都多少年了,还活的好好的。月前珍珠绿洲多大的事,她也一点没受影响,真是好命。”
因阙只能报以微笑,温九那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