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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张阳选择了后者。
这样做于张阳来说自然再好不过,但在葛叔六婶这里这会是对还是错呢?张阳觉得终究是自己太年轻太冒失了。
望着葛叔那有些驼背的身影,张阳觉得很内疚,刘全的以前葛叔六婶未必不知道,但是现在改变了真的就好么?
张阳走上前去的脚步停止了,他有点在原地打转转,如果不去,以他现在的情况即将要布局的事情实在太多,双拳难敌四手,而那个所谓的行刺又要来了,他实在是分身乏术,确实有求于人。
可是去了,怎么开口?给人家儿子直接打成了,准确的讲,忽悠成了残废,这叫什么事?
张阳成了百思不得其姐,正在那里低头转呢,一个转身发现,跟前凑过来一双黑布鞋,抬头一看,叼着香烟的葛叔正在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葛叔,您——”张阳有点怔住了,葛叔没有答话,冲着市场门外对过的小酒馆一努嘴,然后背着手就走了过去。
远远的飘进市场一句话,“我和张阳喝两杯就回来...”那边六婶有点抹着眼泪无声的点点头,也说不清这眼泪是什么。
大早上酒馆其实还没营业,葛叔进来也不声张,走到柜台轻轻的敲了敲,还没睡醒的伙计迷迷糊糊,打着哈欠有些生气。
不过一看是葛叔这个老熟人,也就没说什么,直接跑到后厨用灶台上热着的水给烫了一壶老白干,然后弄了一碟花生米就端了上来。
葛叔早上并不常来,但菜市场下市他过来也就是一壶酒和一碟花生米,所以伙计连话都没说一句,弄好了就直接趴柜台上继续睡回笼觉去了。
市井生活和文化有时候就是一种时间上锤炼出来的东西,张阳恭恭敬敬给葛叔倒上,然后敬了一杯,等葛叔说话。
葛叔夹了一粒花生米嚼在嘴里,很慢很慢,那种感觉似乎把生活里的酸甜苦辣都嚼得粉碎,悠悠的,他才开口问张阳,“刘全成了废人,你怎么看?”
“葛叔——”张阳刚想给葛叔赔礼道歉,话还没出口就被拦住了,葛叔直接用手一摆,“你坐下,先不说这个!”
“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期望着他兄弟俩能好,能够阖家团圆,但是做不到的根源就是刘全走的太远了,唉!”葛叔把烟头掐灭了,然后一仰脖把酒喝了下去。
“我们也想过这个办法,但是虎毒不食子啊,唉!”
“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宠刘全多于他弟弟,不然也不会恨成这个样子,恨了这么多年...”
原来这个刘全早年少年成名,南拳北腿已经在宣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不甘于只是做个小小南拳馆的他,最后把拳馆直接给了弟弟金馆长,然后就飘泊江湖去了。
这一去时间并不短,几年后刘全回来,金馆长问讯找到大吃一惊,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了投资,给他开了一家保安公司。
本来相安无事,但金馆长催促刘全回家却成了大问题,刘全不仅不肯回去,而且每次见弟弟的时间和话语越来越少,甚至到了后来干脆不说话的程度。
直到有一天,金馆长没有按照约定时间跑来,结果遇到了刘全发怒的时候,只一脚就将金馆长那么厉害的身手制服,用顶花带刺来说,一脚就直接踢到墙上动弹不得了。
金馆长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忙亲自去找葛叔六婶。结果葛叔六婶不放心来暗中调查,这才知道刘全已经成了修炼邪恶内功的超强战士了,而且还成为了一个毒者。
但这些葛叔六婶显然不能跟金馆长言明,因此将金馆长找来宣布断绝父子关系,这才引出金馆长在市场门外跪了一天一夜的事情来。
“这些家丑啊,真是家门不幸啊!”葛叔说完已然有些老泪纵横,张阳也非常不好受。
“葛叔,您多保重,我怎么也得为这件事跟您赔礼道歉!”张阳站起来,端起酒杯一仰脖灌了下去,然后就是冲着葛叔深施一礼。
葛叔受了这一礼之后,摆摆手让张阳坐下,“算了,我也劝你六婶,全子跟活死人一样也不认自己的父母兄弟,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如今武功被废,去掉毒瘾,就算只能活个三年五载,一家团圆也是好的!”
这番话虽然是肺腑之言,但却是极其悲痛的,张阳怎么听不出来,忍不住也陪着葛叔掉了眼泪。
酒过三巡,花生米却还未见底,张阳唤醒伙计重新又烫了一壶。
“葛叔您和六婶隐居在这菜市场是因为刘全么?”张阳突然想起昨天比武关于如何保护黎婉婷的事情来。
“哦,不是。”葛叔拿起一支烟又点燃,叼在嘴边说,“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张阳其实很想知道一些长辈的故事,以史为鉴总不会错,他和黎婉婷到了如今,绝对不能轻易的说放弃,也不能简单地说没头脑的往上冲,所以这也是他来找葛叔的最主要的原因。
葛叔想了想,“这个事呢,说起来跟北边有关,我上次跟你说过北边对吧?”张阳这个时候似乎有点明白了。
“不过先把我和你六婶的事情放一放,你啊,今天不来我也要抽空去找你!”葛叔吸了一口烟,“北边那边来了最新消息,五天之内那个家伙就到了!”
“张阳,你的抓紧时间了!”葛叔突然用手指沾酒,在木头桌子上写了一个陈字,一个马字。
“龙虎斗?”张阳眼前一亮,“葛叔,不瞒您说,来找您真就是找对了!”
“那个董颖儿!”葛叔喝了一杯酒,“是最关键的吧?早就听说她居然以一人之力就可以连接天上和地下,呵呵!”
张阳没有说话,显然董颖儿的关键作用相当的大,而董颖儿手里还掌握着那个陈教授和柳月如,稍有不慎,董颖儿这招棋输了,就会满盘皆输。
这也是张阳为什么明知道行刺就要来临,还要答应董颖儿三天后在酒店进行第二重考验的真实原因。
外面突然阴风阵阵,空气中下雨的味道弥漫开来,风雨就要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