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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心笑得有些落拓:“柳兄,你说我最近为什么这么可怜啊……”
明明在百闻轩面前那么淡定如常的她,可看着柳怀言进门,来到她的身边,唐锦心突然没有了继续假装坚强的力气。
她就想好好大哭一场,什么都不顾,眼泪鼻涕流了柳怀言一身。
以前在万卷楼,锦心也是听妹妹锦青讲过一个书卷上的故事:有一只兽妖受伤了,独自在洞口里舔舐伤口,并不觉得难以忍受。当其他的猛兽来慰问它时,它假装自己很坚强。可当自己最好的朋友,棕熊来探望它时,它在棕熊面前嚎啕大哭。
那书卷上说:在对伤口,对疼痛,人情冷暖的感知上,人与妖,与兽并无不同。
独自时坚强,依偎时脆弱。
那时锦心十一,不知天高地厚,大笑着说:“我才不会受伤呢。”
如今想来,真的是年少轻狂,不知江湖险恶,世态炎凉。
门外的暮雪对子墨说:“这是我跟着掌门的十几年,听见她第一次哭。第一年我到胧月山,她在雪地练剑,大雪结冰,冰面很滑,她不小心摔倒,被冰划伤了右手手臂三寸的伤口,她忍着痛,休息了一天又继续去练剑。后来,她为了驯服一只毒兽,被那毒兽锋利的两排牙齿咬住右肩膀,她也没哭。”
“她找到了那个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可以肆无忌惮,可以在他面前做自己的那个人。”
子墨师兄给暮雪把衣服拢了拢,牵着她的手往自己居住的院子去。
“我饿了。”暮雪走到她跟子墨师兄居住的院门口说道。
“厨娘们都睡了,我去厨房给你把下午我们打包的糖饼和锅盔热一下吧。”
“嗯呐。”
“你快进去,我一会就回来。厨房应当还有些鸡肉粥,我一并给你端来可好?”
“谢谢子墨师兄”
暮雪坐在灯前,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轻轻的叹息。
她知道,他把他的心思藏得很好。他对自己也很好,无微不至,温和体贴。
只是因为,他始终把自己当做另一个人来照顾。
他演着,她配合,甘之如饴。她模仿他心中人的一切,举手投足,说话的态度和语气。
这个孩子,是临近春节,子墨师兄去参加他自己二师弟的婚礼,酩酊大醉后所得。
他把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低低的叫着锦心的名字。
暮雪怅然的微笑,靠近子墨师兄,她慢慢拉开子墨身上单独所盖的被子。
她温柔的轻抚他耳垂,只一会儿子墨便呼吸急促起来,原本酒后有些发热的的身体更加躁动。
她颤抖着将自己的薄唇覆盖在他厚厚的双唇,共饮他嘴里残留的酒气。子墨原本已经烂醉如泥,却在一瞬间突然有了力气。
闭着眼睛,迎合着不知何处来的香甜,仿佛自己就在梦里一般。他感觉到在自己氤氲的梦里,在秘密之地,有柔软的一切天地。
半夜,暮雪自己醒来,给子墨擦拭了身体,给他穿上那件他永远贴身的衣服,换了有一处开着猩红楔的床单。
只是她没想到,只是一次,她便有了他的孩子。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告诉子墨,如何解释那夜之事。
所以无论她怎么暗示他自己怀有身孕,他都不懂。
她让马车一路都行得很慢,他顺着她,以为她只是喜欢春景。她说自己最近吃得多,他只是以为她来到王城京畿开心。
暮雪轻轻的关上了门,等着一盘香甜可口的饼。
能够陪在他身边,就是自己曾经简单的期许,她不贪心,她一直跟他一样,都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