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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仙翁看着才脱离险境,正过去报锦心的柳怀言说。
“是,仙翁!”柳怀言接下了回魂铃。
锦心忍着身上的痛楚,走到子墨师兄和暮雪身前。
子墨师兄抬头对也是一身鲜血的锦心说:“锦心,子墨师兄有好好替你照顾暮雪。到了如今,你答应我,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一定要活下来,好好照顾你自己,人活着一切都会还有可能。”
“你既然知道人活着一切都会有可能,为何你们偏偏为了保护我,要死去呢?”
暮雪亦是重伤,一身血污,趴在子墨师兄身边:“掌门,你知道吗,在唐门做少主侍女的时候,这些原本是我的奢求。那个时候的我,只求在公子身后偷偷望子墨师兄一眼。我只求陪在子墨师兄身边,哪怕做个服侍丫鬟。没想过他秋日给我披风褛,夏日给我做蒲扇,冬日早早将房间的碳火点燃,每夜先睡到床上去暖被子。他与我一起在峨眉洪春坪抓流萤,春秋赏花拾叶。无论我是谁,他心里是谁,他眼里却只是我,就已经足够。今日一起死去,这一生就此圆满没有遗憾。你不要愧疚,忘记我们,好好活下去。”
两人说完,一起含笑死去。
锦心感觉自己整个天空都在塌陷,灰茫茫,黑压压,死沉沉。
她握着子墨师兄和暮雪夫妇二人的手:“我唐锦心答应你们,无论发生什么,未来如何,我一定好好活下去。”
——可是,如今父母因为自己而枉死,暮雪和子墨师兄因为自己而惨死,这一切都因为自己而发生,如何再带着自己这些分崩离析的精神好好活下去?
——当时自己在凹平居看到的那一对“四”的色子,如果是知道会一对一对的因为自己而死去,一定在当时就了断自己,以保自己的父母和子墨,暮雪的安全。
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早知道呢?
如果这世上有什么能够复活自己父母,倒转时空的方法,唐锦心一定会不顾荆棘载途,哪怕自己被生吞活剥,也会一路茹毛饮血的去求。
一个空灵至极,如神浅语,如魔低喃的声音传来,像是很远,又像是极近的传到锦心一人的耳朵里。
“若是我真给你倒转时空,神一般的力量,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