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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愿望彻底破灭了。布是一个花甲老头,且从打扮上,实在与富贵沾不上边,他身边蹲着的,穿着则更加寒碜。他不禁怀疑起来,眼前这人是否这能支付得起诊金。
这大半夜地奔波出来,要是钱没收回,回家指定要给自己的悍妻教训一顿。于是那大夫死活不肯进来,张小二无奈,只得让他稍候,自己则进庙拿钱去了。张小二走到弥勒佛那顺势一掏,却是什么也没有,难道自己放错了?他又在其他佛像下寻了又寻,那袋钱仿佛不翼而飞一般。云流苏这边看他的动作,就已经将事情猜了个大概,此刻心中又是懊悔,又是羞愧。
那许大夫眼角的余光正看着张小二的一举一动,见他并没有拿出钱来,失望道:“你这混小子,怎么这大冬天的戏耍我?真是倒霉。”说完,他转身要走,看来今日回家是少不了挨一顿骂了。张小二跑出来出来,又是跪了下来,哀求道:“求先生发发慈悲,你先把我爹治了,钱我会补上的,我是‘送客楼’的伙计,你可以在那找到我。”许大夫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哪里肯理会他,拂袖欲走。
云流苏这时才说道:“你这人丝毫没有同情心,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别过分了。”许大夫听了,冷冷一笑:“在这个时世,有同情心的人都活不长。如果男儿膝下真有黄金,我相信会有很多人原意跪下。”云流苏听了,心中怒意难平,一手操起身旁的一根棍子,另一只手把它劈断了。她恨恨地说道:“欺人太甚!你今天不治,我就让你也不治。”
许神针也算大名有点名气的大夫,从来都是别人有求于他,哪里受过这种威胁。他身子忍不住一哆嗦,跌撞着跑进来,口中念道:“好汉饶命C汉饶命。”云流苏瞪了他一眼,吼了一句:“滚过去。”许大夫简单地诊治了一下,然后眉毛忽然皱了起来。张小二急忙问道:“先生,我爹怎么样了?”许神针看了看张小二,又看了看云流苏,叹气道:“患者湿邪已侵入五脏六腑,又长期劳累,已然药石无救。听说北方蛮子境内有一味长生草,或许有用,请恕我医术低下。”
云流苏哪里识得病理之说,她的印象中,张父白天还与自己谈天呢,这一下竟然就说没救了,她是一万个不相信。于是她破口大骂:“庸医!庸医!小二哥,你别听他的。我让你乱医,让你乱医。”说完,她又要找棍子去了。张大海自然知道自己的情况,于是便劝道:“小二,你快拉住你云弟。还有替我送送先生,咱老张家一辈子待人和睦友善,不能被人说是没有教养之家。”
张小二也怕他弄出什么事端来,于是就送许神针出了门口,那许神针如蒙大赦一般,却是禁不住脚跟发软,踉踉跄跄地跑回城去了。
张小二不知所措地靠在张大海旁边,那张大海的呼吸声渐重,彼时,已经是出气的声音多了。他忽然大哭起来,自己的身世张大海已经告诉过他了,没想到自己没受过亲生父母的疼爱,现在连养父也要弃自己而去了。云流苏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去世的那一天,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庙外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这个隆冬如此冷漠而不近人情。从庙门口望进去,正好有两个泪人,他们身旁正立着一尊弥勒佛,那佛像憨态可掬,笑得无比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