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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师顺利,杀降违纪又得到楚啸天的宽大,赵龙感到庆幸,便约黑子到他营寨中饮酒。赵龙总有点心不在焉,眼睛常常走神。黑子看在眼里,却没捅破这层纸。喝过三杯,赵龙说过几天他想回一趟南陵,要找名医看看病,伤口痛,又有胃寒,常常疼得睡不着觉。
一向纵容他黑子的说:“你可要小心点,我再也不敢准假让你回南陵去了。”
赵龙问:“有什么风声吗?我是去看医生啊,腹部的刀伤一到阴天下雨就疼得厉害。”
黑子说:“你这鬼精灵,别以为我傻。你是不是有了女人了?有了女人明说呀!昨天楚啸天还说要帮你订一门亲事呢。”
“我的事不用他管。赵龙赌气说。
“把你烧的!”赵龙说,楚啸天真的为他主婚,他还身价百倍了呢。
赵龙郁闷地喝着酒,不出声。
黑子说:“你有什么张不开口的事吗?你跟我说,楚啸天给你做主。”
赵龙说:“也不知道我猜得准不准,我有可能要在女人身上犯克。”黑子并没往心里去。
“什么样好女人没有,偏找个犯克的。”
“不是女人克我,”赵龙说,“我是犯在楚啸天手里了。”
黑子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没什么,”赵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为向姐夫求助了,“姐夫,我求你个事,行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跟我客气了?”黑子说,“你都敢假传我的将令,换个人我早砍他头了。”
赵龙说:“你出面为我提亲,行吗?”
“你果真看中了谁。”黑子说,“这事我糊涂,外行,回头我叫你姐姐出面,别人的事她都热心肠,你的事更不用说了。”
“千万别告诉我姐,”赵龙说,“只准你知道。”
“这么神秘!”黑子问,“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吗?”
“倒也没什么。”赵龙说,“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要娶的人是楚啸天的小姨子。”
“好啊!你挺会攀高结贵呀!”黑子说,“这若真成了,你岂不和楚啸天平起平坐了?”他想了一下,说:“是李兰吧?你很有眼力,上个月我回南陵见了她,越来越水灵了。”
赵龙有几分忧郁,楚啸天好像不愿把小姨子嫁他。
“不会。”黑子说,就凭赵龙,一表人才,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莫非他小姨子等着去当皇后吗?
赵龙说起上次夜间闯入楚家去会李兰,不巧叫楚啸天冲散了。自己原以为他未必看清是谁,可前几天他对赵龙旁敲侧击,又说他看见那个潜入他家的黑影长得像赵龙,这不是敲山震虎是什么?
黑子说:“难怪楚啸天有气,本来是光明正大的事,你却像偷鸡摸狗一样,能叫人看得起吗?行了!这事你不用操心,他小姨子总归要嫁人的。我去当媒人,保管水到渠成。”
赵龙却不自信:“我总觉得心里不落底,凶多吉少。”
黑子嘲笑他怎么像女人似的,疑神疑鬼起来?要他拿出打仗的劲头来,所向无敌才行。
赵龙拧着眉头突发奇想地问黑子,楚啸天会不会是自己看上了李兰,想留着自己收房啊?
黑子哈哈大笑,笑他胡思乱想,怎么会有这古怪念头?再说,他真这么想,老丈母娘会乐意把两个女儿给他一个人吗?李珂也不会答应的。
赵龙说他是听李兰说的,她说楚啸天对她有一种不同寻常的亲近。
黑子说:“不管真假,我见了楚啸天就见分晓。你小子鬼头鬼脑的,你是不是和李兰有事了?”
“没有啊,”赵龙矢口否认,“姐夫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黑子似信非信地望着他。
楚啸天正在看《兵法》,偶尔写几个字记在纸条上,贴在屏风上。
小校来报,宁国知县胡庸要见大人。
楚啸天心里思忖着,宁国离此地这么远,他来干什么?想不出子午卯酉来,便吩咐让他进来。
胡庸风尘仆仆地进来,楚啸天怀疑地审视着他,近于挖苦地说,这地方不归宁国县管辖呀!
胡庸说:“宁国却有义务来为大军供应粮草啊!大人,我怕不稳妥,亲自押运五万石粮来的。”
楚啸天脸上的疑云被笑容取代,一迭声说:“快坐,坐,请坐。”又招呼外面的从人上茶!
胡庸坐下,楚啸天说:“听说你的宁国县令当得有声有色?”
胡庸回答得很得体,说他不敢有负主公的信赖,尽了力,不亏心就是了。
楚啸天说:“还没吃饭吧,我叫他们收拾饭菜给你吃。”
“先不忙。”胡庸说。他从背囊里取出一个竹筒,双手奉上,说:“这是我偶然从一个同乡手上得到的。特来献给明公。”
楚啸天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问:“竹筒里是什么东西?情报吗?”
胡庸诡秘地笑笑:“主公一看便知。”
楚啸天接过竹筒,拿刀子切去蜡封,从里面倒出个纸卷来,打开,是一张风神秀逸的女人像,工笔重彩画法,笔触细腻,女人乌黑的眸子炯然有神,呼之欲出。楚啸天颇为心动,看了又看,问:“这女人是谁?你见过吗?”
“我也没见过。”胡庸说,但她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她叫雅兰。
“噢。”楚啸天说,这不是武子豪的王后吗?真有画上画的这么美吗?
“我朋友说,真人比画更美。”胡庸说,再神奇的画师,也不可能把美人的神韵十全十美地展现出来。
“你朋友见过?”楚啸天问。
“岂止见过。”胡庸说,“我的同乡朋友和在下一起得的功名,他是个秀才,画技十分出色,武子豪多次召他去为雅兰画像,这是我这朋友私留下的一张,叫我要来了。”
楚啸天又反反复复地由远及近,换着角度欣赏着雅兰的画像,问:“你以为这女人如何?”
“倾国倾城。”胡庸说,“当之无愧。”
“陈词滥调。”楚啸天说,那是酸腐文人最低能的形容。要他用自己的话形容一番,这女人怎么个美法?
胡庸说:“我想听听明公大人如何形容?”
楚啸天说:“我若形容这女人啊,我一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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