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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周太太自然心中高兴。处理中馈时，也刻意领着两个人。
往常，若是李佳乐这里有糕点，琦馥早就扑上去吃了，可是这次不过吃了两口，就将糕点放下，走到了李佳乐身边。
“你下的这是什么？可是摆得残棋？”琦馥将一双葱白皓腕伸到李佳乐面前，放到紫檀木棋秤上。腕上所戴的玉镯闪动着氤氲光芒，与棋秤黑白相映。
李佳乐顺着她的皓腕向上看，不由唇角微翘，似笑似笑。
琦馥一袭湖色宝瓶妆花小袄，下身着了条拖动六幅湘江水的曳地长裙，鬓间插了翡翠珍珠簪。玲珑红唇衬着玉色肌肤，显得艳光四溢。
“我觉得还差点荷包与玉佩，我那里有刚从宝李银楼新得的一块玉佩。”李佳乐促狭道。
这定是随着辽东家书一同过来的布料所制成的新裳。当初，琦馥还曾想送她一匹，李佳乐早就从舅母那里得了风声，说这是王夫人所送，她又怎会与琦馥抢，就直接拒绝了。
周琦馥的脸，刹那间红得如能滴出血来。
“你个坏人，不与你说了。”她转身就跑，裙裾飞扬，衣袂飘飘。她的几个大丫鬟怔了怔，忙向李佳乐道了个歉，提足追了上去。李佳乐抬起头看了眼窗外，阳光难得如此明媚，柳枝在风中轻轻飞舞，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重新鲜活舒展开来。
“明日定是个好天气。”李佳乐目光轻转，重又回到棋秤上。仿佛是为印证她的话，第二日果是个好天。
天还未亮时，周太太就令人将她们叫醒，又是换新裳又是化妆，等到俩人妆扮已毕，正好到辰时中。
垂花门外的马车早就备妥。
周太太另派了稳重的婆子随侍在她们身边。李佳乐正欲上马车之陆沉，瞧见落在她身后的琦馥姗姗而来。
琦馥穿得果然是昨天那套，只是发鬓间多了一套绿宝石头面。似是感觉到李佳乐的目光，琦馥往这里看来。四目相对下，她不由羞红了脸，快速钻进了自己的马车。李佳乐笑了笑，扶着良玉的手上了马车。
长公主府门前车水马车，没有往日的清冷。
因长公主身份尊贵，她并没有亲迎，而是派了些宫人内侍在府外迎接。
“周太太来了？长公主早就盼着您呢。”一看到文府的马车驶近，波波笑迎上前亲手掀了帘子，又殷勤地扶着周太太下车。
波波的这一番举动，让另几位准备下马车的贵妇和贵女露出诧异之色，纷纷将目光转到周太太身上。
只见周太太穿了一件宝蓝色素面褙子，里面穿了件白绫对襟袄，下身着了条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看起来姿态庄重，却并出无奇之处。
众人不免低语交谈了起来。
难道文府与长公主的情谊这般好？
周太太却是心知肚明，反手挽住波波的手，笑吟吟道：“劳长公主挂念，实在是诚惶诚恐。”
又唤身后的琦馥和重华上前，分别与波波见礼。
波波便笑着回了礼，眼睛多在李佳乐身上打转。
李佳乐低垂了眉眼，因她刚刚出了孝期，身上衣饰并无出奇之处，尽是素面素绸，就连头上的首饰也是珍珠和银饰。
亭亭如玉，灿如春华，灼如夏花。波波暗自点头，捏了捏周太太之手：“太太好有福气，你这一个侄女一个外甥女，一个娴静如花，一个清艳脱俗。真是好生令人羡慕！”
波波从辰初就开始站在府外迎接，来了这么多人没一个得了她赞赏。
听到她不吝词汇夸赞文府的两位姑娘，众人的目光就都往这里聚来。
似是觉得诸人的目光还不够火热似的，波波再度笑着出了声：“我看太太家的这两位珠玉着实喜欢，就不知她们今年多大？”
周太太的唇角微微向上弯：“好教尚官得知，她们一个刚过金钗，一个恰至豆蔻。这两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还未定，着实叫人着恼。我弟妹生怕琦馥在京中出什么丑，已连写好几封让她回湖北了。只有重华这孩子……”周太太指了指李佳乐，微有哽咽，“以后还要尚官指点一二。”
波波便知道周琦馥的亲事已订，只等回湖北完婚。
不由眸带暖色，抿唇而笑：“长公主独居已久，近些年最是喜欢与后辈子弟们来往，以后重华可以常来长公主府玩耍。”
诸人不会因为波波是个女官就小看她，她所说出的话往往就代表了长公主的意思。
不由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