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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华浓，沈易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拿出手机，找到他上午准备删掉，却没删掉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里面才传来一道骂骂咧咧的中年男声：“我靠谁啊！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是我，沈易，沈律师。”沈易哆嗦着冻得发紫的唇，秒回。
“……”电话里安静了将近一分钟，里面的才像是被狗咬了，嗷地一声惨叫起来：“嗷！是沈律师啊！瞧我这耳朵，居然没认出您的声音，真是抱歉，抱歉啊。”
沈易嘴角抽抽，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真抽抽。
他直奔主题：“张科长，你老婆的案子，我接了。”
“什么！”张科长有些吃惊，吃惊的同时，话语中还带着浓浓的讽刺：“沈律师我没听错吧？你说你接了？”
沈易黑脸：“对，你没听错，我，沈易，接了你老婆的案子。”
“不是的沈律师，你不是说，我老婆的事，是个人都会觉得蒙羞，如果接了就会砸你沈律师的招牌，这真接了的话，太伤你沈律师的面子了。”
面子不面子的，有老婆重要吗？
答案是没有。
“自尊什么的，不存在的，我们律师就得有相当高的职业道德，不挑任何案子。”沈易说这话，自己都想抽自己的嘴巴子。
真特么打脸。
张科长呵呵一笑，大概是在沈易那里吃瘪吃得多了，此刻听出他有求自己的意思，张科长又阴阳怪气道：“那不行啊，我们都是小案子，那给的律师费也太少，对你沈大律师来说，就是毫不起眼的蚊子腿，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不张科长，你不了解我，我是最喜欢吃蚊子腿的，现在都流行什么野味，我怕没有什么是比蚊子更野味的了。你说是吗？”
张科长：“……”
这丫的，也忒不要脸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说的。不过沈律师，既然你接了我老婆的案子，那你得百分之百给我保证，这个官司一定得赢。”
沈易的脸，顿时要多臭有多臭。
律师行业的行规，凡是来的当事人，如果要求官司一定要赢的，一律不接。
法律是国家的，打官司的过程中，法官又不是机器人，也得夹杂一点个人的看法在里面，谁能保证官司百分之百胜？
这种要求，那就是无理取闹了。
如果是以前，沈易肯定一板砖拍过去，然后一阵损。
但是现在，他有求于人，就跟龟孙似的，他只能讨好地笑道：“没问题没问题，既然我都这么痛快地答应你了，那张科长，您，是不是也应该答应我一件事？”
……
十分钟后。
整个酒店的门外，响起了喧嚣的警车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沈易坐在酒店大厅的一楼，看到一队队穿着制服的人上去了，不一会儿，有些裹着浴袍的女子，还有穿着裤衩的男子，就被灰溜溜地带下来。
全部都是低着头，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包括那对缠人的男男。
一身格子灰西装，长得人模狗样的张科长，露着两颗大金牙，笑脸盈盈地走向沈易，还没靠近，那喜上眉梢的笑，就差点亮瞎了沈易的钛合金桃花眼：“哎呀呀沈大律师，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可办了啊，还有这位，这是酒店的经理，我的哥们儿，你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好了。”
沈易说了声“谢了”，承诺会好好办案子后，就拉着经理，急不可耐地上了楼。
……
第二天，华浓一睁眼，仿佛睡了一个世纪。
她有些头疼地坐起来，一抬眼，满眼都是黑，只在窗帘的位置，留着一丝刺目的光亮。
几点了？
她想要看时间，习惯性地朝枕头下方摸去，结果摸了一大片空。
手机，不见了！
华浓一惊，瞬间从床上弹跳起来，脚刚沾上地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喜悦的男声：“生日快乐！老婆！”
满是亮光的蜡烛点燃，蜡烛下是两层很诱人的水果蛋糕，看那深紫色的奶油，是她最喜欢的蓝莓味。
蜡烛亮光后面，是一张让她曾经很喜欢，并且想要付出一生的脸：细长的桃花眼，眼尾略弯，眼角带勾，仿佛被他看一眼，整个人的魂都会被勾去。
曾经华浓很喜欢这张脸，也很喜欢他的笑，但是现在，一想到昨晚，他的笑，也对着其他某个女人，华浓就喜欢不起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声音渐冷。
“亲爱的，我们先吹蜡烛吧？昨晚怪我，忘记你的生日了，我们今天补上！现在您千万别生气，等你吹完蜡烛，许完愿望，你想怎么打都行。榴莲键盘遥控器，你说跪这个，我绝不跪那个。”
华浓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盯着餐车上的蛋糕，明明一吹就灭的蜡烛光，此刻看来，却刺眼得很。
“老婆，你就给我一个面子嘛。”沈易一身白色的西装，配上酒红色领带，加上那行走的荷尔蒙身材，十足十地魅力，勾人。
见女人站在那里，冷着眼睨着他，他知道，老婆的气不小。
也是，昨天是她的生日，她精心地打扮一番，想着和他一起出去庆祝，结果换来的是他的忘记，任谁也会生气。
但是没关系，他补上还不行吗？
把丢掉的诚意，十倍百倍地还回来，他就不信，还不能让老婆开颜。
见华浓一动不动，沈易努力让气氛不那么僵硬，笑着道：“看来老婆是想先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然后才肯赏脸给我面子吹蜡烛。”
话一说完，沈易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抱起一大束的玫瑰，红色的花朵，馥郁的芬芳，像是醉人的话，一下又一下地朝华浓扑去。
“老婆，这是你喜欢的香槟玫瑰，这可都是我亲自摘的哦，你看着花瓣上的露水，还是新鲜的。”
说着又把一只“狼爪”递过去，沈易惨兮兮道：“老婆你看我的手，这可是维持国家法律的手，为了给你摘玫瑰，都被刺破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老婆你开心，流血算什么？就算要我的命都行。”
华浓瞳孔一缩，本能的，心口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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