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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子，带他进屋，我和兄弟们掩护！”叶顾许保持着较高水平的冷静，虽然心下有些着急，但还是有条不紊的组织着。
对方的人数、火力压制和接连的战斗导致叶顾许这边不断的减员，也逼的他们不得不接连后退。
最后，被逼到一片空地的半倒的墙角旁，叶顾许一行人也就只剩下了叶顾许、讯子和铁牛大柱三人。
可这边剩下的敌人还有四个，举着枪向这边逼进。
几乎是弹尽粮绝，精疲力尽了。
叶顾许的肩膀和左手臂各中了一枪，讯子的一处手臂一处小腿各中一枪，铁牛大柱肚子上是一个冒血的大窟窿。
三人倚靠在那破败的矮墙后，他们现在每动作一下，就会牵扯到全身上下的伤痛。
但他们仍然握紧了手里的枪，喘着大气等待着敌人的靠近。
也等待着一个临死前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成双的好时机。
“老大，我们是不是死定了？”铁牛大柱满头都是汗，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惨白，连眼睛都渐渐眯上了。
“……“叶顾许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说谎。
“反正我是死定了。”铁牛大柱自嘲又好似满足的叹息道，“我弄倒两个唉，还不错吧？没给咱们中国人丢脸吧？”
“你绝对给咱们长脸了。”讯子试图给铁牛大柱包扎，可那血像是流不尽一样，先是把衣服染红，最后连地也染红了。
“后悔吗？”叶顾许苦笑一声，左手将面罩拉下，透了一口气
——反正他都要死了，这张属于通缉令土匪的脸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后悔？哈，开玩笑，这辈子没这么痛快过！”讯子哈哈大笑，“1931年的时候小日本整的我们多憋屈啊！抢了咱们的东北咱们还不能弄他，你说气不气？反正今天这仗打下来我不后悔！”
“嘿呀，那可不，”铁牛大柱的脑袋越来越沉下去，“这帮龟孙子……总有一天……会从咱们的地盘滚出去……”
到那时候，他是否就可以向他的青梅竹马下聘礼，娶她为妻呢？
敌人的脚步身越来越近了。
“太糟糕了，但我们也不能亏啊……”讯子有些不耐烦的从身上掏出一个手榴弹，硬塞到了叶顾许手里，“我没力气了，你上吧老大。”
“我也没力气了啊。”叶顾许甚至有些握不住手里那个杀伤力不小的武器，靠着墙壁全靠一口气吊着才没痛晕过去。
“那算了吧，反正枪也没子弹了，这么多人打又打不过，同归于尽算了。”讯子说。
迷迷糊糊的话语铁牛大柱听到了，只是点点头，倒是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你们确定要跟我一起死？”叶顾许知道，没人不害怕死亡到来前的恐惧和无力感，包括他的一帮兄弟们。
他带他们来了这几乎是单方面屠杀的城市，最终全部都带不回去了。
“死吧，死吧……”讯子无所谓的摆摆手，头往后一靠。
铁牛大柱再也说不了话了，他肚子上的血还顺着他已经成血河的衣服上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