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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算了，”阿肆拿了凳子给阿枫，两人坐下抽着烟，阿肆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还就不记得咱俩的约定？”
“约定？”阿枫只记得跟四凤的约定，可是她总是变。
“你可不是忘了吧，儿女亲家啊！现在咱们是兄弟了，以后等我儿子生了，你再要个女儿，咱们就是亲上加亲。”
“哦......是是，这事我怎么会忘，记得记得。”
四凤在里屋踩着缝纫机，听不见外边说什么，只听见阵阵笑声。等机子停下，把线剪断，放在肚子上比划比划，也不知道是婆婆求的药好用，还是孩子的月份到了，她觉得肚子跟吹气球一样，一天比一天大，长的特别快，她最近似乎也胖了不少，就是腰酸的厉害，腿也跟着肿，身上的难受比不过心里的平静，做为母亲的平和恬静。
阿肆进屋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的四凤，四凤周身有着淡淡的暖暖的光，带着酒气的阿肆凑到四凤跟前的时候，四凤有点慌。
“我去给你倒水，你洗洗早点睡。”
“别走，”阿肆抱住了要出去的四凤，四凤按着阿肆的胳膊，“你松开，别伤到孩子。”
“好好，我会小心的，会小心的。”
这种事情，不管她找再多的理由还是不可避免。黑暗中的四凤默默无语，旁边的人已经打起了呼噜。外面的月光冷的让人心寒。
四凤一手覆在肚子上，一手拉着被子往里边挪了挪，就差挨着墙了。四凤嘴里犯苦，喝进肚子里的药想想舌根都是僵的，太苦。
单珊抱着阿枫的胳膊死活不撒手：“阿枫，阿娘说咱们该要个孩子了。”
孩子，孩子。
阿枫没有说话，枕着一直胳膊琢磨着心事，想把另一只胳膊抽回来，试了几次也没成功，也就弄在用力，单珊恨不得把阿枫的手缝在她身上，“我想给你生个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阿娘身体不好，你总不能连阿娘这个愿望都不满足吧。”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话是谁教你的？”
单珊抿了抿嘴，“我阿娘说的，”单珊小心看着阿枫的神情，看阿枫似是没有生气，才敢接着说：“我阿娘说我没用，要是不能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就对不起你们老贺家。阿娘骂我骂的可难听了。”
单珊的阿娘就是单媒婆，十里八乡能说会道的单媒婆骂起人来不用想骂的什么内容，只猜也知道有多难听。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阿枫想到四凤的孩子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抬手关了灯，单珊跟个无骨粘牙糖一样又偎了过去。
阿肆来阿枫家找他，俩人合伙跑生意，联系比以前更频繁了。阿肆带了上门礼，阿枫客气了几句：“来就来了，又不是外人，带什么东西。”
“应该的，上一单你哥我挣了俩钱，多亏了你帮忙指路。”阿枫是他生意是介绍人，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单珊拿着小衣裳一边比划一边说：“阿枫，你看这衣服多小，咱孩子穿着肯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