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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很丰盛，毕竟是新年，饭桌上少不了鱼肉，难得的一份素菜就是林玉特意去林家地里讨来的菜苔。
对于鱼肉，过年里她少不了俗气地做了一桌，最后只对着一份青菜吃的欢。
刘兴小朋友就不一样了，他可以说这是他印象中最好的一顿饭。他从来没有这样可以敞开来吃，想吃多少肉就吃多少肉。
最后，他还毫不争气地打了一个饱嗝，引起林玉和刘策两人大笑。
孩子就是孩子啊！
“刘兴小朋友，吃了饭要擦嘴知道吗？这是我们家里的规矩。”林玉看着孝子满嘴油腻，真真是无法做到像刘策那样视而不见。
小男孩听了她的话，似乎是唱反调还是乖乖听话，抬手一抹，就算完事。“擦干净了。”
“你！以后不许这样，我去给你拿块新帕子，再擦一次。”林玉真是服气，她还不信了，这么一个小屁孩，她还能收拾不了！
想想以前，林贵小的时候，还不是乖乖听她的话，现在柳姐姐家的孝儿不也是对她唯命是从。这孩子，她还能收拾不了？
不可能！
重新找了块棉布帕子，也不递给孝子，直接上手抹。
“这样擦嘴，以后每次吃了饭都要去拿这块布擦嘴，没擦就去打水洗，否则一天都不能吃饭。”嘴上威胁，手上还是注意分寸力道，尽量温柔一些。
小男孩不服气，躲着她，又是打又是闹，不肯消停，似乎是在赌气。
擦完嘴，林玉也不管他在一旁怄气，自己去收拾东西洗碗，她一天事情还多着，没空和他闹。
因为不用送菜，刘策也没去打猎，他倒是闲下来，无事可做。
家里多了个孝子，他也不懂怎么照顾他，倒是有心和他交流，可说不上两句，就看到孝怕他的样子，他也忍不下心继续和这侄子交流感情，还不如去柴房收拾柴火。
这下，正屋里只剩下刘兴傻站着。
开始有些不敢动，后来实在忍不酌奇，到处瞅瞅。
虽然讨厌林玉，可是他四处看累了，还是躲在门边看着林玉收拾厨房。
知道孝子在那里看，林玉也没管他，吩咐道：“桌上的菜盖了吗？”
孝子点点头。
很好！
“一会儿我洗完碗，先给你烧个水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穿上。这会儿，你自己找你大伯玩儿。”林玉也不在乎他这么小听不听得明白，看他那可怜巴巴瞧着她的样子，她哪里还能生他之前的气。
这么小的孩子，正是该被好好疼的年纪。
……
初一不能洗澡、洗衣、扫地，这是四河一带的习俗。
林玉也不想破旧俗，她骨子里对这些传统文化还是很尊重。所以也就用帕子简单给孝擦了一下身上，换了身从刘秀家拿过来的旧衣。
衣服干净的几乎少的可怜，这么久，王桃花基本都不动手给这孩子洗衣。而陈氏精神时好时坏，偶尔清醒时也会给孝子洗衣服，只是要不了多久又会被王桃花刺激，再次疯了。
孝子，人对他好，他心里所谓的仇恨来的快去得也快。
这些话，林玉不用问太清楚，孝子马马虎虎的话，也能让她猜出大概。
很多衣服是不能要了，太脏了，已经洗不干净。“等明天跟我回我回婶婶娘家里，我再给你做一身新棉袄，这两天先将就这两件穿穿。”
“婶婶要给我做新衣服吗？”小男孩虽然别扭，还是由着林玉给他擦身上，穿衣服。“小婶婶没给我做过衣服。”
“那你要不要穿新衣服？”林玉不知不觉开始逗孝子，只要不跟她闹脾气，一切好说。
“要，我也要有毛毛的衣服。”他也是看着林玉和刘策都穿上了皮毛氅衣，他也想要。
噗嗤！
这么小，还这么讲究！
“行！给你做一件，家里还有些狐狸毛，你这么小，也够做一件小氅衣。”给孝子穿好，总觉得这些衣服太单薄，而干净的衣服里根本没有暖和的衣服剩下，林玉无奈，只能拿自己的一件小棉褂子给他披上。
看上去虽不伦不类，但是配上一张稚嫩的脸，还真让林玉觉得萌翻了！
倒是第一次主动地抱起小男孩回房间，将人放在床上，由着他蹦哒。“鞋子都是脏的，也不保暖，你就在房间里玩，要是累了就脱了褂子睡觉，我一会儿进来陪你。”
顺手找了两个之前逗孝儿做的布偶，扔给他之后，就出门去田家。
……
“柳姐姐，真是麻烦了，年初一就来借东西。”虽说和柳翠交好，平日里也不计较，但毕竟是新年，她还是会不好意思。
柳翠倒不在意，林玉帮她的，她这辈子都还不清。向来雪上加霜容易，雪中送炭的人却难得。
在大武出事时，林玉能二话不说借她这么多银子，这份恩情，她这辈子都没办法还清。
因为两人都是真心待对方，柳翠也不避讳，将心里疑问道出：“这孩子你们打算一直养着？”
“是啊，若是他爹娘回来，要接走再说。现在这孩子也可怜，刘大哥毕竟也是他亲大伯，家里也不是揭不开锅，能做的都做了，我们也不亏心。”林玉说的是实话，她的选择，只是为了让自己不亏心。
隐隐中她总有一种感觉，刘成会回来，而且回来肯定又会闹出一番大事。
“你也别担心了，你现在对孩子好，他会记得的。”柳翠将孝儿的几件衣服和鞋子收拾给林玉，家里别的东西不多，这孝的衣服倒是很充裕。
不用林玉说，柳翠也能想象那王桃花是怎么苛待孩子的。“也是那孩子的福气，遇上妹妹你了。别人我不敢说，但是你我是知道的，孩子交给你照顾，是福气。”
……
第一次床上躺了三个人，孝子在最里面，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着了，反正安静地躺在最里面，靠着刘策睡的香。
睡在床外侧的林玉反而睡不着，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很多计划都会被打乱，而她还真没准备好怎么照顾一个孩子。
刘策也无法安心入睡，抱着林玉，久久才回道：“这孩子，麻烦你了！”
这句话，林玉明白，刘策是决定将这孩子无论以后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