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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也褪去了稚气活泼,出落为了知书达礼的温和少女。
十五及笄,采选入宫,不过命定。
十六入掖庭为贵人,恪守本分,小心谨慎。
青玉说她太过乖顺,自小将长者之言视为不可违背的条例,如今也是一板一眼守着所听所嘱,没半点自己的意愿。可她却问,入宫是为何?
为何?
为守住邓家几世荣光,为将这一段辉煌在史册中延续,为辅佐君王,令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这便是为官世家之女入宫的使命。
也罢,不过短短几十年,何必非要掀起什么波澜?
可此时的她却不知,她这一生注定不会如一湖静水,身在帝王侧,半点不由人。
九五之尊的皇帝她是见过的,可印象最深的,却是尚还在邓府之时闲来无事乔装打扮一番,市肆中寻一家茶栈,小阁楼上品茗听说书人添油加醋神乎其乎的说上半天当今圣上的丰功伟绩。
十岁继位,太后专政,连自己的内外朝臣也无法亲近,原该是活在窦氏一族掌控之下的傀儡皇帝,可偏在十四那年夺回政权,亲临朝事,造就了今日的兴盛。
她虽从不忤逆长辈的意思,却也不若寻常女子只知为女子该守的本分,治国之道的书她攻读了不在少数,有时候她会想,若是能指点江山,若是能开创独一无二的太平盛世......
不禁被自己的想法一惊,她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专心作画。
不过一个女子......
“主子,方才章德殿那边有人来传,说是陛下今日会过来。”
“你下去准备吧。”只回了一句,她便又低下头专心勾勒,嫣儿也是摸透了她这位主子的性情,只吩咐着准备周到,不能奢侈,却也不能失了体面。
皇帝今日下朝地早,可朝中也不能算是无事,只是批阅奏本的手一直执笔悬着,思绪却不知飘忽何方。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笔尖上的墨落在奏本上,身边的郑众摇了摇头,微微唤了声陛下,才将人的思绪牵回。
“陛下近日越来越难以专心与朝务了。”郑众也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当时窦氏外戚专政,他夺权之时,郑众也是帮了不少的忙,忠心可鉴,而他也是个愿听忠言的明君,便仔细思索反思究竟是什么,乱了这平静如水的心神。
是她.....
“摆驾掖庭。”奏本一合,也顾不上墨渍未干,人已迫不及待地起身。郑众也不拦着,毕竟皇帝从未怠慢过朝事,偶有放松也是无妨,且掖庭中让皇帝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位,也是个极有分寸的人。
又是大雪......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喜欢寻个视线广的地方仰望,想着何时能得见那凤凰纸鸢。只是层层的宫墙高耸,她再也看不见。
不过一场执念......
沏了壶茶,摊在桌上的画卷泼墨一幅大好河山,她只看一眼,便再不停留目光,捧一本史书,倚在雕花木椅上翻了起来。
不多时,便是听得推门的声响。她放下书,起身相迎。
“陛下长乐万安。”一句话出,人不过只是刚刚掀帘进来罢了。
那礼数如同模子刻下来一般,寻不到半点不足之处,
“方才你宫外的人说你在看书,朕还不想让她们通传打扰,却不想还是扰了你。不过朕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是朕来了?”
“宫人不会不说一声便进来的,臣妾听见脚步声沉稳不似女子,且陛下有说过要来,所以怕若是陛下来了一时慌乱失了礼数,这才起身看看。”
谨小慎微,这便是她。
皇帝听她一番解释,又见木椅上的书,赏了一番桌上的画,转而轻笑:“邓爱卿真当庆幸也当遗憾你只是个女子。”
“臣妾愚钝,不明白陛下所言何意。”
“若你是个男子,朕定会重用你在朝堂之上为朕出谋划策,你若是不愿,朕就会除你以绝后患。”
传言皆道护羌校尉将军邓训之女聪慧明智,谋略胆识尚不输于她几个哥哥,在府中之时邓训便时常与她一同商议大小适宜,宫人更是说她恭敬皇后,克己以下,进退有度,能屈能伸。皇帝对于这位奇女子的关注不谓多也绝不算少,她暗藏的野心岂是一幅水墨丹青便可倾尽?若她是男子,若她为官,自能替他谋划江山,而他却也要战战兢兢,防止她会觊觎他的江山。
这便是他看上的女子。
“陛下谬赞了。臣妾也想身为男儿身,为陛下排忧解难。”
只可惜后宫不得干政。
由史书说到今朝,不觉间夜幕悄然,二人竟是没有在意。
“朕还有事,便先回了,你早些歇下。”皇帝起身,她也只一声恭送,不多相留。
“你就这么盼着朕走?”原以为她会如其他妃嫔一般挽留几句,他虽不会留,却不得不说有些失落之意。
“陛下怕是要赶着回去批阅耽搁下的奏本吧,不是说好不容易才有思绪的吗?”
回去的路上,皇帝时不时地旁若无人般笑出声来,执灯的郑众却是满面愁容。
确实有如她这样的后妃常伴于君侧,于江山社稷虽不能说是很大的助力,却总要好过那些个只知争宠扰人心绪的。
可长此以往会不会让皇帝觉得厌倦?聪慧固是好事,可太过聪慧又不会装傻,是男子所不喜的。
章德殿,又是挑灯一夜。
“陛下,这是您要找的纸鸢。”
那纸鸢他一直收着,只是回去之后便没了机会出宫去,就算出去,也由不得他悠闲自在。夺权动荡时期,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与自己亲近的人,而现在,他已经足以保护身边人。
他也相信,她总会进宫。
蘸了乌墨,他在纸鸢上,提了短短十二个字,是他当年的不可说。这凤凰纸鸢终是为他引来了他的缘,而他也有预感,它为这个朝代引来了一位留芳百世的国母。
“把纸鸢给邓贵人送过去,再传一声,明日开始让邓贵人来章德殿侍候笔墨。”
“诺。”
宫女轻应了一声,也不敢怠慢,拿了盏灯连夜便是赶去了掖庭,纸鸢送到时,人却还没有歇下。
她接过嫣儿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