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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是不是又要接着攀咬卫阶,心中恼恨,斥道,“谢瑜,卫阶入建康不过区区一二年,他只怕还不认识你这位家主大人,他可不会来特意与你为难,你若再这般胡乱攀咬,就莫怪朕不给你父亲颜面!”
谢瑜顿时慌乱,口不择言道,“陛下,瑜之所言绝非胡乱猜测,陛下请想,当日顾三小姐将谢——”他把手一指谢览,“——谢阁首私自囚禁数月,依谢——谢阁首这睚眦必报的脾性,若现在这个仍旧是那位三小姐,他竟能与她和睦相处?”
杨眉目瞪口呆地看着谢瑜,感觉他能说出这些话来多半已经疯了一半了,果然这世界柳暗花明又一村,本以为此番要原形毕露被谢瑜置于死地,却不想此人今日竟要把自己折在这里。
一屋子人便都看向谢览。
谢览抬起头,平静道,“当日在南朝,览为匪人所袭,身负重伤,全赖三小姐所救,在小姐府中养伤数月之久才得活命。三小姐虽在览养病期间有些所为甚是……”他说到这儿便看了杨眉一眼,续道“……甚是离经叛道,但无论如何三小姐对览都有救命之恩……”他说到此处停了一停,声音变得更轻了一些,“家主,坊间胡言,焉可为信?”
一殿人皆被那“离经叛道”四个字逗得乐了,除了深知底里的杨眉和顾佑诚,几乎便都信了顾三只是在江陵别院稍微的骚扰了一下谢览,至多不过是个风流罪过……
谢瑜被他一番胡说八道气得浑身哆嗦,斥道,“为何不北归养病?”
谢览淡定道,“览在何处养病,自有自己的理由,事关军务,却不便与家主明言。”
“你——”谢瑜被他一句话顶得说不出话来,失声道,“陛下!谢览与顾三小姐早有私情,他如今全然不顾宗室血统,一力代为遮掩,陛下万万不可轻信啊!”
谢览道,“家主,你一时说览为顾三小姐私囚,一时又说览与顾三小姐有私情,这私囚与私情,一字之差,谬之千里,你我皆是人臣,身在御前,还需慎言。”
梁帝看了这一日谢瑜的做作表演,只觉此人多半已经得了失心疯,心中气恨,早已忍无可忍,只碍于徐州谢氏初初南归,谢瑜又是徐州谢氏家主,不好太过不给颜面,只寒了脸道,“今日除夕,朕稍晚家宴,谢家主家中想必也要祭祖团年,便不多留了,有甚么事……节后再论!”心中却提了一股劲,总有一日要修理此人,平复今日宗室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