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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四回 妻耍狠狠不下心 振夫纲纲举目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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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买卖不赔,可偏生——

“扎吧,你要舍得做寡妇,爷儿绝对不拦你。”延珏缓缓闭上那一红一黑两只眼儿,摆一委屈就义的样儿,一动不动。

嘿!

威胁她不敢扎是吧!

她有嘛不敢扎的!

她这辈子不知道扎过多少,哪个也没哆嗦!

妈的!

攒紧了眉头,啐了一口,酗儿手腕一拧,刀尖儿向前,一个狠劲儿——

嘶拉——

裂帛声响起的同时,延珏的织锦领子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那口子下并没有血渍,酗儿到底是错开一寸,刀扎偏了——

“妈的!你他妈傻逼吧,你到是躲一下啊,当我介刀是摆设呢,这真要扎下去,你那命再硬能他妈留住气儿啊!”酗儿呜嗷呜嗷的是一阵大吼,那心口窝俩板砖轮流乱砸的感觉让她胸腔里窜着一股子她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

再一瞧眼么前那好整以暇盯着她瞅那主儿,又一股子火气往上窜,那火苗,烧天,烧地,烧自个儿,烧它个胸中焖炉,烧它个满腹憋屈。

怎么就下不了手!

酗儿抄起那手里的刀柄,使劲儿砸了两下自个儿的脑袋,气急败坏的朝延珏吼道,“我他妈上辈子欠你的吧,你总在我跟前儿晃悠嘛啊!你说你喝多了就好好钻人家被窝去不行啊!你介一院子娘们儿,一院子房,去哪儿不成啊,我介是挂招魂符了怎么着,老他妈往这儿蹦达!你说你蹦达也就那么地了,你有点儿动静儿行不行!大半夜的跟人家屋里,跟他妈鬼似的,连个大气儿也不喘,你偷着瞅嘛啊!你那么好奇,怎么不去扒人老太太裤衩儿闻闻几年没洗了?偏得天天跟他妈我介扳杠!”

“嘿,你……”延珏道是楞了!丫的半天被扎的都是他吧!

“我,我怎么着了!我动刀动枪我至少光明磊落,谁像你9他妈阴阳怪气儿的装醉,跟一边儿猫着瞧着,好像瞧不见我脖领子挂破鞋你就闹腾似的!先别说我他妈跟他僧格岱钦压根儿不熟,就说我石猴子陪你一人睡都恨不得夜夜天明,我还他妈出门儿找不自在去,我有病吧我!”

“……”延珏的喉结咕噜咕噜,让她给吵吵的一楞一楞的。

怎么着就变炸毛鸡了?

“瞅嘛瞅!”酗儿眼儿瞪着,咕噜咕噜瞥着自个儿身上的雪貂裘,接着吼,“天冷我穿人一件儿衣服怎么了!能有孕还是能怎么着?你用得着那么不是好眼神儿的瞅我么!”

“……”

延珏怔楞的瞧着眼前一脸通红的丫头,气愤笨拙的解着貂裘的带子,接着在他压根儿没反应过来的当下,那雪貂裘倏的甩过来,像一帐篷似的罩的他眼前一片漆黑——

接着,他直觉得一滑腻的手伸了进来——

风雷电火间,延珏回了神儿。

等他一把拂开那碍事的貂裘后,只瞧着原是自个儿手上攥着的那张纸,已经有一半儿给另一只滑腻肉乎的小手儿给扯了出去。

一个纸卷儿的两端,手各一只。

“你这猴精儿还真是精,差点儿连爷儿都给你骗了。”延珏轻撩着嘴角,淡淡的笑着,手上扯东西的力道却分毫不减。

眼见这来硬的来滑的是完全不好使,酗儿所幸脸都不要了,只扯着那信,咬唇挤出个可怜像朝延珏眨眨眼。

“爷儿,我保证介真不是嘛你感兴趣的东西,你就还我吧。”

延珏挑挑眉,“就那么想要?”

酗儿点头如捣蒜,这会儿瞅延珏那眼神儿,就好像他是那玉皇大帝玉二爷似的——嗷敬重,嗷虔诚。

自然——

都是装的,管它什么下三滥的招儿,酗儿今儿就是死蛤蟆贴树皮不能让他瞧见这信。

当然,她也是赌一个可能,赌一个延珏不屑窥探别人秘密的可能,也赌一个他绝对想不到这是保酆第一大案证据的可能。

“爷儿……”介小动静儿酥的,一出口,酗儿自个儿都打心眼儿里反胃,可混了那么多年窑子的经历告诉她,要骗爷们儿的赏,介套准灵!

瞧瞧,果然!

兹瞧着这会儿延珏一脸笑意,咂咂嘴道,“给你么……也不是不成……只是么——”

“您说,兹管说,慢慢说,咱都听爷儿的!”酗儿狗腿子的应着,抓着那信纸的手却说什么都不肯撒。

可恁是她俩手拽那主儿一个手,那信仍是纹丝不动,或者说,酗儿压根儿也没使劲儿拽,她也不敢使劲儿拽,阿玛能否平反,这封信是最重要的证据,虽说这只是其中一页儿,可另一页早就在当年跟着闷驴蛋一块儿丢了,今时今日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若是这张现在扯坏了,阿玛的冤情就真真儿得埋到土里了!

酗儿兹管转悠着眼珠子琢磨自个儿那点儿小九九,许是心急,全然忽略了那从脑袋顶上射下来那俩‘带恨含怨’的笑眼儿。

“嘛都听爷儿的?”学着她的天津味儿,延珏笑笑道。

“嗯,嗯,我发誓。”酗儿赶忙竖起仨手指头,斜眼儿瞄了那唯一的一盏煤油灯道,“我石猴子今儿就对着那灯发誓,若是爷儿今儿守诺,让我做牛做马都成!”

插她发誓用手的空,延珏把那信不费力的抽了回来,夹在两个指头间扬了一扬,一红一黑俩眼儿一眯,笑笑道。

“做牛做马用不着,自有你该做的。”

嘿!

有门儿!

虽说延珏这人脑子有病,可堂堂皇子,言出必行她还是不怀疑的!

酗儿眼儿一瞪,连连呲牙点头,“爷儿只管吩咐!”

“成。”延珏眯眼儿笑笑,“裤子脱了吧。”

嘛?!

……

……

某非着名人类说:不是所有的省略号都表示暧昧,也不是所有的马赛克都代表激情。

在某些浑小子的观念里,脱裤子可以干除了睡觉以外的很多事儿。

比如这会儿——

诺大的正室里,已燃灯数盏,此时二人应延珏的‘要求’已从里屋儿挪到了外间儿。

那侧躺在炕塌上,一手撑头,一手擎烟袋锅子的延珏,眯缝着那一红一黑俩眼儿,咂着烟,于氤氲的雾气中,慵懒的吩咐着。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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