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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儿,酗儿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她抽出那已经放松的钳制,把刀插回了刀鞘。
“你怎么跑介来了?”酗儿仰头,看不清来人的脸,却瞧得清楚那脸上疤痕阴影。
“有话待会儿再说,咱们得先离开这儿!”僧格岱钦没多废话,而是一把抓起了酗儿的手腕,扯着她就往假山的另一面跑。
很明显,僧格岱钦显然对这个园子比她熟悉的多,再加之前方走水,禁卫远比刚才松懈,僧格岱钦一股脑拉着她东跑西跑的跑了好远,直跑得酗儿岔了气儿,渐渐跟不上他那两条比她长出许多的腿。
酗儿大口喘气的喝着凉风,肋巴扇儿的一处嘶嘶的泛着疼,一张满是汗水的脸红的发紫,她咬咬牙齿撑着继续甩腿儿,可许是她安逸太久了,那引以为傲的体力都他妈快还给祖坟了,渐渐的那腿儿向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越来越抬不动,就在她抬腿如搬巨石的时候,那扯着她的僧格岱钦忽然停了下来。
眼见那高壮的石头块子蹲了下来,他松开她,拍了拍他那宽厚的背,伴随着一阵急急的喘息声儿,他说:“上来。”
连连喘息着,心都像要跳出来似的,逃命当下,知道自己跑不动的酗儿压根儿没矫情,直接窜上他的背。
“谢了,哥们儿。”她咽了口唾沫,压住心跳,还住利落起身的僧格岱钦的脖子,自个儿全然累瘫的趴在他格外宽厚的背上,由着他背着跑着,满是汗水的脸被风吹的生疼。携美同行
草地,山路,拱桥,亭台,躲来躲去的不知穿了多少建筑,酗儿心里不下十次感叹了这避暑山庄,它是不是阿玛口中天下最好的建筑,她不知道,她只知道——
操,真他妈大啊!
僧格岱钦终于停下了步子,彼时已是满头大汗,便是他身体极为硬朗,这样的负重狂奔也让他喘息的暂时说不出完整的话,便是他把着她两条腿的胳膊越来越抖,酗儿也没急着卸磨杀驴,她搂紧僧格岱钦的脖子,抄着袖子给他胡乱抹了把汗,当触到他那额头的青筋时,她才脱口道:“跑不动了你不吱声,装嘛大瓣儿蒜!”
“……应……应……应该没事儿了……”僧格岱钦废了半天劲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便是酗儿心凉,也觉得窝心,对着僧格岱钦没长眼睛的后脑勺,她死死翻了个白眼儿,也没给他留面儿的拍了下他已经被汗浸湿的脑袋,啐道:“笨蛋,一根儿筋,死心眼!”
僧格岱钦也不说话,只闷头哧哧的乐着。
“笑你大爷!长没长心呐!”酗儿攥着拳头要擂他,却在瞥见他仍然因急喘而起伏的肩膀后,只是象征性的捶了一下。
僧格岱钦一松手,酗儿跳了下来,绕到他累的弯腰拄着双腿的身前,原本打算问些什么,可僧格岱钦却抢在她之前微喘的道。
“万树园那头灭了火后,皇上一怒之下定要派人过来挨个宫搜的,你快点儿回去,先换掉这身儿衣服!”
换衣服?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酗儿脑子忽然一转,眼儿倏的一瞪,“你说你怎么想的啊,声东击西是个好招儿,可你说你点哪个营帐不好,非得动皇上心尖儿那个!这没出事儿也就罢了,若是出事儿了——”
“火不是我放的。”
僧格岱钦一句话,直接给酗儿整懵了。
……
太监谁杀的?
火是谁放的?
真就那么巧合么?
脑子一团浆糊的酗儿摸黑儿,一路躲着人回到了行宫,只偷瞄沿途表情呆滞的禁卫,便可知僧格岱钦的脚程快了一步,彼时万树园的消息明显还没传到宫殿区。
待她点着脚尖踏进延珏所在的院子,远比她想象中顺利,院子里的人并不多,加之此时天色已大黑,贴着墙角儿她背着亮儿,并没有人发现她,只是——
操!懒驴上磨屎尿多!
连日来已经习惯的小腹坠胀,让酗儿狠狠的暗啐了一声儿,她知道追兵马上就到了,她该去立马脱了这身儿衣服,可——
天大地大,尿尿最大。
酗儿懊恼的觅得一处背的不能再背的墙根儿,草草的撒了一泡,赶着投胎似的提着裤子,只是——
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混着佩刀磨擦的铛铛声儿不早不完的进了院子。
来的好快!
酗儿当即利落的把那身儿内务府太监衣裳剥了个干净,可恁是她再快,也快不过‘有刺客’三个字的威慑力,几乎没有人能拦阻,那一众禁卫就铁着一张脸散到四处,各个屋子的灯接连打开,才刚还安静的院子里喧嚣起来。
抱着‘绝对罪证’的衣裳,酗儿几乎脑子不用多转,她啐了一声调头就朝最里间儿的正房跑去。
……
半晌,当那搜了整个院子都无所收获的禁卫站在唯一还未搜过的门前时,还是踌躇了。
“叨扰七爷休息,实属不该,可皇上下了口谕,今儿晚上,不能漏过任何地方,小的——”
“进来吧。”凉凉的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出,众禁卫一同作了个揖,打头的说了句“冒犯”,便推开了门,只是——
本应该鱼贯而入的一众禁卫,全部止步门前。
“愣着干什么,搜吧。”延珏不冷不热的又说了一句,可仍是无一人敢动。
可不?!
此情此景谁敢动!
但瞧那带着酒气面色微醺的睿亲王,玄色单衣滑下露出半个肩头,此时侧卧在那大塌上,身下万般暧昧的压着一卷被子,而那被卷子露出来的脸,可是——
七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