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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延珏又似不经意的挑眉看看那粮道文庄元,笑着道:“怪不得都说这陕西粮道是‘财神庙’,今儿一见,果然——”
“王爷可千万别这么说,卑职可担不起这罪名儿!”文庄元又诚惶诚恐的站起来道:“要说这从前,俺们这粮道却是肥差,可打去年开始,皇上仁爱百姓,禁征这军粮后,粮道紧缩,却是大不如从前了。”
他才说罢,他那叔叔文尚武又指着桌上的珍馐道:“王爷千万别瞧这吃食珍贵,就觉得是民脂民膏,天地良心,这桌上的每一道菜儿可都是我这侄子自掏腰包的,他那一年的俸禄怕是连这一席都付不起,要说还是亏得俺这侄儿的亲家公颇有家资,这才——”
“好了,好了,都坐吧。”延珏摇头笑笑,让人辩不出喜怒,他道:“再说下去,本王道成了拦路吃霸王餐的胡匪了。”
满席的人因延珏的这句话,哄堂大笑,一时间也没人再提这碴儿了,于是文尚武挥了挥手,那院子里的戏台子上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而那放开了的文庄元也是一嗓子唤来了酒,文尚武指着酒壶笑道:“今天卑职可是沾了王爷的光,要知道这坛老秦酒,可是俺那侄儿亲家藏了五十年的陈酿,平日里可是比媳妇儿还宝贝呢!”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然笑过,延珏却摇头道:“本王不善酒,今儿算是没口福了。”他说话的时候,酗儿正咽着口水,别说,介秦酒是嘛她没听过,可只闻味儿也闻的出那陈年飘香啊~
妈的,为嘛她只能瞅着?
酗儿在桌子底下轻轻踢踢延珏的腿儿,那意思是:喂,你不喝,也给别忘了给我要点儿!
然——
只踢了两下儿,她就再使不上力了。
妈的!你夹我腿干他妈啥?
酗儿使劲儿的抽着被那厮使劲儿别在两腿中间的小腿儿,彼时瞧着他那桌上万般优雅,全然没事儿人的模样儿,气的恨不得掀了桌子。
可就在这时,却见那西安知府文尚武的一个眼神后,那一堆侯着伺候的畏兀儿女子中最为艳丽的一个娓娓上前来到延珏身侧,万般狐媚的拿起那镶嵌珠宝的贴金酒壶,给延珏斟了一杯酒,这时文尚武起身笑道:“王爷不给卑职面子,也总要给这畏兀儿姑娘一个面子,这杯可是‘团结’酒,可是代表着我大清五胡共存,海纳百川。”
这隐喻又是逗的全桌人哄堂大笑,延珏也摇头笑道:“好个文尚武,你还真会说话。”说罢他还当真端起酒杯敬了众人,他道:“今后在此地,还望诸位多多照应,本王只饮这一杯,来,先干为敬!”
敬你妹!
早就被延珏松开的酗儿低头嘟囔着,又在这时,她又瞄瞄那香味儿老大的畏兀儿女子,但见她蛇精似的跟延珏跟前儿是好一顿风骚,而延珏不只不推拒,反是笑的俩眼儿直眯,她再低头瞧瞧自个儿的肚子,只见小腹隆起,全然没有丁点儿腰身。
也不只打哪儿窜出来的闷火儿,您别不信。
这顿漫长的饭吃完,酗儿的太阳穴处,生生冒出来个大火疖子。
待饭后,人皆喝的醉醺醺的一一拜别,陕甘总督白克敬因不胜酒力,早早便已歇下,那西安知府文尚武更是让两个下人给抬着回去的,可临走前,他还是没忘了,把那伺候了延珏和阿克敦一晚上的两个畏兀儿女子留下了,还猥琐不掩的笑曰:你们两个好好跟王爷陈情陈情。
陈情你二大爷!
彼时正值傍晚,酗儿也终于不再低着脑袋,她扬扬比她脑袋大了一圈儿的帽子,目露杀气的死瞪着延珏。
那眼中,有怨,有恨!
怨的是,我他妈快饿死了!
恨的是,你没他妈见过娘们儿啊!
噗——
一声闷笑后,是延珏快憋出内伤的肩膀抖动。
……
原本延珏如今该是随军宿在军营,然因精卫被俘,延珏只跟白克敬说,先在他府上打扰几日,也好在有消息时,能及时有对策,遂,除却延珏与阿克敦,还有几位参赞大臣及两千余侍卫留在城内,其余人等皆连夜出城归营。
待回了早早给准备好的上房时,天才擦黑,然恁是酗儿揣着二百个几歪,仍是不得发作。
因为:延珏竟真的由着那畏兀儿女子端着酒菜入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异域的香薰随着女子的舞动而满屋萦绕着,此时延珏拿着酒杯半躺卧在软塌上,由着太监酗儿给他捶着腿,他笑的轻佻,眼神儿浪荡。
那每一眼儿都像是在勾魂儿般,直让那畏兀儿女子的色目越来越亮。
然那女子却不知,她要是再跳一会儿,这位尊贵的王爷那两条华丽的腿,可能就快给捶废了。
当然,那华丽的腿,没废。
而那姑娘,也没再跳下去,具体的说,她也没法儿再跳下去。
为啥?
因为某太监,终于受不得胃的前后左右哪哪儿都恶心,直接起身给她敲晕了。
“爷儿就等着你还能忍多久。”延珏的笑声随着那美女倒地后,越发的贱。
他摆弄着酒杯,噤噤鼻子,贱呲呲的道:“嗯~好大的酸味儿。”
“去你妈的,别不要脸!”酗儿一嗓子低喝,彼时脸红成一坨儿,正所谓输人不输阵,这坛子醋,她死活不能认!
于是酗儿气的撑着腰死踢了延珏腿一脚,疼的他嘶嘶哈哈了半天,她道:“你要配就快配,别他妈磨磨唧唧的跟不好使似的,你乐意跟那擦枪,我他妈还等不起呢,都他妈一天了,到现在我还没吃上饭呢!”酗儿指指自个儿球似的肚子,道:“你自己儿子他妈属猪的你不知道啊!”
“哦……爷儿差点儿会错意了。”延珏‘惊讶’的道:“爷儿还以为你怕她把爷儿给吃了。”
“放屁!你裤裆那点儿臊事儿,我替你操嘛心呐!”酗儿言不由衷,话虽始终压低着动静儿,却是越来越糙。
然延珏丁点儿不恼,只是贱呲呲的笑道:“呦,道是爷儿自作多情了。”
呸!
酗儿瞅他那轻而易举便能看透她的眼儿,越看越气,索性她还真撑着肚子,过去伸手要去戳他,然那手才伸出去,就被延珏一把反抓住,二话不说一拉,于是酗儿轻而易举的就栽歪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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