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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荒伸手拽了拽青衣的衣襟,小声问:“衣衣,你怎么想的啊?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这……这都想到哪去了呀?
青衣在她耳边轻叹了一口气,又将流荒往自己身体这边搂了搂,加深了这个拥抱。
“荒儿,在成为孩子父亲之前,我始终是你的丈夫。”
流荒一愣,紧接着心里就暖暖的,全身血液流淌的速度都加快了好多。
其实她也就是没经验,本来就没生过孩子,还是跟凡人生,因为妖怪与人的孩子不是生出个弱智就是生出个魔头的,她有些害怕了。
虽说她是正统的荒鬼,但体质阴凉是真的,就是顺口提了提不知道会不会那啥,她当时考虑的最多的其实是孩子会不会健康之类的,但青衣这个人,本来就想得多,赶上自己心尖儿上的要紧人儿想得更多,他本能地觉着让流荒怀孕是件伤害她的事情。
流荒这个时候也将青衣的顾虑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心里就跟吃了糖一样甜津津的。
她心里其实也是有这个顾虑的,毕竟有好多成魔的妖孩就是靠着不断吸收母体的妖气才长大的,她怕自己喝青衣的孩子也会吸收她的鬼气,虽然她是荒鬼……但就算是神仙,跟凡人生孩子也是危险重重,不是孩子活不成就是孩子娘活不成。
流荒怕得也不是这个,就是万一自己身体有个好歹,还大着个肚子,大荒万一再出点啥事,那可不是雪上加霜,起码得是雪上加冰雹的级别。
她唯一的顾虑就是这个,尤其是现在这个背后之人出现过一次就立马偃旗息鼓了,在流荒心里就跟个猫抓似的,啥实质性伤害没造成,时不时地会想起来膈应一会,担惊受怕一会,着实烦人。
孩子怎么样,她也不是很担心吧,毕竟她修为这么高,还有那么多牛气哄哄的帮手,一个孩子,就算发作起来,也掀不起来什么大风浪来。
流荒抬起脸来看着青衣,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很好看的弧度:“我的身体没事,我厉害着呢,一个孩子嘛,还能怎么着我?再说了,我只是假设一下,那种不好的事情会不会发生也不一定呢。我的灵力很单纯,我的身体也不带浊气,没事的,青衣啊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我就想要一个孩子。”
流荒看着青衣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含着某些闪闪发光的希冀。
但出口答应的话他还是说不出口,尽管流荒跟他说,可能没事,应该没事,毕竟再没事也是个假设猜测,万一真有事呢,那不就晚了么,到时候孩子是生还是不生。
青衣是个人道主义者,杀一个还没生的孝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尤其是,那个孝可能会是他亲生的。
他更见不得的,是流荒遭罪。
光是想想就让人窒息得难受了好吧。
说实话,他心里其实是挺害怕的。
“流荒,”青衣腾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头发,“这件事情,我们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流荒虽然知道可能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眼底还是盛满了失望,平时她要是心情不好或者遇到麻烦事了,在青衣面前都会刻意收着,唯独这次,她一点都不想掩饰。
她慢慢放开了环在青衣腰上的手,从青衣温暖好闻的怀抱里面退了出去。
“为什么呀衣衣?你不相信我么?说不定我们的孩子没问题呢?之前那些东西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你不要总是觉得怀孕对我不好,那些……那些都不会发生的,”流荒眼睛模糊了,音调也变了,“你相信我衣衣。”
她现在后悔死了,为什么以前要提一嘴这种事情?
其实,现在的这种做法也挺不像流荒的,跟以前的处事风格相比,现在这样算得上无理取闹大相径庭荒唐至极了。
她平素遇到什么事都是很冷静的,优先考虑的都是大荒,这次……她真的想自私一次,为她自己也为青衣。
现在提要孩子这事,时机真挺不对的,背后之人尚不清楚,大荒隐藏的危机四伏,她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考虑一些儿女情长,她当大荒的守卫者已经习惯了。
可是在另一方面,流荒也很清楚,这个孩子她什么时候想要都可以,她能等,等多少年都行,但青衣不能等,他已经三十岁了,而且……流荒以前看过他的生死簿,阳寿八十多年,剩下的岁月已经不到两个三十年了,青衣等不起了。
从背后那人一直不积极冒泡的尿性,如果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一直不出现,那青衣替流荒未雨绸缪的这些岂不是要白费了,那个孩子,便也要生生错过了。
流荒心慌得厉害,她一想这事就心神不宁的,万一下一世还有以后更久远的日子,出现什么变故呢。
她怕呀!
心里就可着这么一个人了,上一世她还来不及喜欢青衣,以后毫无瓜葛就毫无瓜葛了,这一世不一样,她被他八抬大轿娶进门,成了他的妻,如果真的什么都来留不下来,往后的岁月她该有多么荒凉。
万一以后他们真的成了陌路,她拿这一世的夫妻感情当什么呢?南柯一梦么?
她放在心尖儿上的人以后会跟她毫无联系……这种事情她一想想就觉得心绞痛浑身难受。
她迫切地想要个孩子是想证明什么呢?是想跟青衣以后还有扯不清的关系呢?
除了她爱青衣这个男人,想为他生一个孩子,想当一次母亲之外,她其实还有好多不愿意讲出来的私心,强加在孩子身上对于青衣的私心。
流荒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的,她对自己深恶痛绝,怎么就……爱上一个人,变得越来越内心险恶没有安全感了呢?
青衣伸手捧住流荒的脸,温暖的大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温柔地注视着她,语气轻到小心翼翼:“荒儿,不哭。”
流荒看着他泪涌不止。
青衣又叹一口气:“你在害怕什么呢,荒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