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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下,有个石块动了,陈立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看得分明,那是石块下面有根草芽要钻出来了。
靠东墙那边还有棵银杏树,秋天快过了,叶子早就黄透了,大雨淋过,树上的小扇样的叶子也落得差不多了,现在又有一片落了下来。
是叶子死了吗?还是它在树上呆烦了想下来走走。
可能都不是,是它想自己跳一段舞了,树给它拉实了,憋了大半年了,就等着今天跳这段舞。
大太阳钻过云层,金黄的阳光照下来,很暖和,那光很剌眼,唐丽娘抬手遮在自己眼“奇怪,这太阳照在身上怎么会越照越冷。”陈立笑眯眯的,从出门就保持着笑容,也没变过,在本就冷的天气里,也不怕脸给冻僵了。
小天不解的抬起头,看了眼太阳,又歪着头看着陈立,说道:“先生你是身体没知觉了吗?娘亲说天冷会把身上冻木了,那么就会失去知觉,你一定是冷木了,小天给你暖暖手。”
说着,小天把陈立的手又拉紧了些。
陈立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因为他露出了牙齿。
“小天懂得可真多,先生不是身子冻木了,是这里冷木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把小天单手抱进怀里。自然的拉起唐丽娘的手,这次他没有脸红,脸上和煦的笑容更浓,“你现在后悔来得及,就算是为了小天,你也不该跟我走这一趟。”
见陈立拉起自己的手,唐丽娘报以一笑,说道:“从过门那天,我就注定是你的人,你是一家之主,你到哪儿,我跟到哪儿……在妖族南下那个雷雨夜,我没能陪另一个对我很重要的男人离开,这次,我不想在活在痛苦中,每天夜里再多做一个噩梦……至于小天,他已经失去了一个父亲,再和一个先生阴阳相隔,长大了以后,可能会恨我自私,为什么不带他下去陪你们。”
这次陈立没有再说话,但他的心里已经想得很清楚。
人是他杀的,他坚信这个世界有长生不老的神仙,却没有给死人呆的阴曹地府,若是真有那么一个地方,那些人干嘛都要求那长生不死的神仙道。
与其让她们母子俩陪他无辜的化做一抔黄土,倒不如让她们活着,至少唐丽娘还能做噩梦,小天在长大以后,还能恨他自私。
离堂屋已经很近了,两个黑衣护院没有再跟着,而是守在了游廊两边。
在堂屋门前,那里还有十几个黑衣护院,三步一岗,守得严实。
抱着小天,牵着唐丽娘,陈立平静的走到堂屋门前,将怀中的小天放了下来,正了正胸前的大红花,又抬起头来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喃喃道:“还是那么冷,冷木了倒好,一刀下来也不会疼转头和唐丽娘相视一笑,两人一起踏进堂屋里。
堂屋里那些陈家人看到喜庆打扮的三人,心中感到莫名其妙,这反而显得堂屋里更安静,气氛也更严肃。
在穿着孝衣,披着麻布的一众陈家人里,三人是那样的扎眼。
顶这种压抑的气息,陈立拉着母子俩来到陈和第和潘迎凤面前,微笑着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毕竟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我娘走了,你也是世上唯一和我有直接关系的人,今天我有件事想请你做一下。
陈和第的表情复杂,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潘迎凤还是一样的处变不惊。
“你说吧,我都答应你。”陈和第最后叹了口气,沉重的说道。
“很简单,今天我要和丽娘拜个堂,你们来做个见证。”陈立笑道。
“胡闹!你把陈家堂屋当成什么地方了!更何况今天还要治你杀我儿之罪!”陈和天气愤的站起身来,右手指着陈立,双眼通红。
最小的陈和人张嘴想说什么,被自己妻子拉了一把袖口,又给拉了回来。
陈和第也腾地站了起来,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摇着头坐了下去。
原本以为这事是办不到了,陈立笑容也收了起来,报以唐丽娘一个歉意的眼神,唐丽娘则是不在意的一笑,安慰似的拍了拍陈立的手。
“谁要治他的罪,事情没分辨清楚前,他还是我二房的人,我二房的人拜个堂成个亲还须你同意,大哥莫不是欺我二房人少。”
谁都没有想到,潘迎凤居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了,知情人都以为陈家这次不会有帮陈立的人,却没有想到最不可能的罗刹女站了出来。
为了配合潘迎凤,坐在柱下喝酒的陈东升仓啷一声把自己的剑拔了出来。
陈东升摆出这幅态度,陈家众人才明白过来,陈家二少,但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二房三个主事人里任何一个人。
“反了!这是都要反啊!”陈和天愤怒的大喊着,可身子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
坐在主位上的陈老太爷干脆闭上了眼睛。
“拜堂吧,这里没有司仪,没有大场面,倒是亏欠了姑娘你,没能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陈家。”潘迎凤很少笑,这次看着穿着嫁衣的唐丽娘,她终于是笑了。
目光又扫向小短腿的小天,招了招手,亲切的说道:“来奶奶这来,给你父母办正事。”
这话出来,唐丽娘也知道面前这个霸气的女人是谁了,她拍拍小天的脑袋,让他去潘迎凤那里。
“一拜天地!”潘迎凤高声道。
陈立拉着唐丽娘的手,转身面对堂屋门外的青天白日,齐齐跪拜了下去。
陈家大房的人都被气得浑身发抖,他家在办丧事,而二房却在他们面前办喜事。
“二拜高堂!”潘迎凤高声道。
陈立两人又冲着喜滋滋的潘迎凤和满脸苦涩的陈和第跪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两人拉着手,互相拜了一礼。
“礼成!”
正事办完了,陈立挂着满脸的笑容,冲着大房人所在的方向,说道:“我的第一件事办完了,现在我们来办第二件事吧。”
“请家法!”
一直闭目养神的陈老太爷,在陈立拜完堂之后,沉喝一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从堂屋牌匾后面出来一黑衣大汉,看穿着就知道是陈家的护院。
他双手平举一条藤鞭走了来,在场的陈家人都从座位上起来,陈东升除外,其他人都用敬畏的眼光看着藤鞭。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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