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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谢氏的太子爷,得罪了他,往后就不用混地产界了,当然即便转了行,也难免处处碰壁,毕竟谢氏的人脉早已渗
透到了各行各业各个领域。
那家叫做“花田婚庆”的婚庆公司负责人,很快就被请到了谢舜名的办公室。
谢舜名让秘书泡了一杯咖啡送进来,请他到隔壁的休息室坐下闲聊,美其名曰是喝下午茶,实际上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负责人见他进门,连忙上前同他握手,“谢先生,你好。”
“今天请你来……”谢舜名的表情冷淡至极,漫不经心地开口,偏偏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对方打断了,“我明白谢少的意思,谢少放心,不管陆屹楠和季家给多少钱,这笔生意我们都绝对不会
做的。”
谢舜名微微一愣,想不到对方这么识趣。他也摊开牌来,轻描淡写地问道:“你要多少钱,直接开口。”“不,不,不……我哪里敢要谢少的钱,只盼着谢少望了今天的事,就当我从来都没接过陆屹楠和季家小姐那笔生意。”那负责人面色涨得通红,不停地搓着手掌,看上去很
害怕的样子,“我们只是小公司,还望日后谢少可以多照拂照拂。”
谢舜名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临走时还是塞了一张支票给对方:“我这个人做生意讲究等价交换,你收了我这张支票,就必须言而有信。”
“是是是。”
三天的时间,陆屹楠整整换了六家婚庆公司,都是宁愿交三倍罚金,也不肯接办他们的婚礼的。
他苦苦追问理由,但那些负责人都含糊其辞,唯独最后一位有些不忍心,朝着他摇头叹息道:“陆先生还是先别忙着结婚,仔细想想自己曾经得罪过什么大人物吧。”
陆屹楠闻言,当即就醒悟了过来。他“啪”得一声,将茶几上摆放着的青瓷杯砸得粉碎,发出脆生生的响声。原本在二楼休息的钟可情听到了动静,连忙匆匆走下楼来,找了纱布保住他鲜血直流地大拇指,而后嗔怪道:“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不要总拿自己的身体出
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如何对得起你的父母?”
父母么?
听到这两个字,陆屹楠的神情变得迷茫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听见别人提起他的父母了,久得他都快忘记父母的名字了。
钟可情趁着他怔神之际,瞥了一眼桌案上的资料。婚庆公司的简历堆叠成山,但上面被陆屹楠打钩认可的却没有几家。
钟可情朝着他莞尔一笑:“若是实在找不到婚庆公司,我们就自己办个简单一点的婚礼就好。我要求不高,能每天跟你在一起,就觉得很幸福了。”
钟可情发觉自己撒谎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随口编的一通,就让人觉得含情脉脉了吧?
陆屹楠抚着她的脸,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还没强大到只手遮天的地步,暂时只能委屈你了。”“不委屈。”钟可情的双眼完成月牙状,看上去甜美至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往后我们去国外补办就是了。那人的势力就算再怎么强大,也还没强大到能阻碍我们在
国外结婚。”
浅浅啜饮一口,谢舜名放下咖啡杯,冷然望向面前的安律师:“婚礼照常举行?”
“嗯。”安律师垂下头去,咬唇道:“从最近一家婚庆公司出来的时候,我刚巧碰上了季小姐,她让我带一句话给您。”
谢舜名的脸怔然微变,等着安律师接着说下去。“季小姐说,请您省省心,不管您怎么捣乱,这婚她是结定了。”安律师面上冒着冷汗,“她当时和陆先生站在一起,陆先生也开了口,说是排除万难都要在一起,他们不介
意去国外秘密注册结婚。只是……”
“只是什么?”谢舜名一脸的警戒。
“只是怕您找遍A市都找不到他们,心里会更烦躁。”安律师如实回答,一颗心七上八下。
谢舜名的脸就如同裂开了缝的大理石,冷得可怕。“季小姐还说,您要是真有能耐,就把整个地球给买下来,然后把婚姻制度给废除掉,或许也只有这样,您才能阻止得了她。”钟可情的原话倒没有这么狠,只是跟在谢舜
名身边这么多年,看着他这么痛苦,这么手足无措,安律师于心不忍,只盼着他能早点摆脱那个绝情的女人。
谢舜名握着钢笔的手越来越紧,笔尖几乎要刺进掌心。
安律师见了,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一把夺下,责难道:“谢少,你真是糊涂,怎么能轻易碰这些东西?”
谢舜名沉默不语,双眸之中满是狼狈和疲惫。“女人算什么?没有了还可以再找。但是命没有了,就找不回来了!”安律师叹了口气,咬牙道,“季小姐结了婚也好,省得你再纠结。你的遗传病,她怕是还不知道,干脆
就不要让她知道了,断得干干净净最好!”安律师提到遗传病的刹那,谢舜名的身子不由震了震,眸中点点星光闪过,随即又黯淡了下去。有那么一刻,他克制不住地为自己感到耻辱,他竟然想利用自己的病去拖
住她……为了这个女人,他当真是自私到了极点。
“算了——”
良久,谢舜名才疲惫不堪地开口,“收手吧。爱找哪家找哪家,尽情办他们的婚礼去吧!”
安律师眸中露出几分欣慰:“谢少,你总算是想通了。”
孰料,他话音刚落,谢舜名眼眸中便冷星闪动,气势逼人道:“想通?早着呢!”
安律师不解,既然没有想通,为什么又突然收手了呢?
谢舜名思索了一下,侧过头道:“帮我准备一份礼物,顺便去向陆屹楠讨一张请帖,他们的婚礼,我必须要参加。”
“这……”安律师见他坚持,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吧。”
周二晚上的时候,陆屹楠和钟可情吃完晚饭,两个人坐在书房里头,一个磨墨,一个拿着很细很细的毛笔写着请柬。
陆屹楠品学兼优,钟可情从小就知道。听说他很小的时候,父亲的生意还没倒,家境富裕。母亲曾经送他上过不少补习班,毛笔字只是其中最幼稚的课程,什么钢琴、围棋、桥牌,甚至连骑马都学过,过得是
贵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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