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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问舟眼皮一跳，潘朵拉的话让他细思极恐。
就在叶问舟面色难看的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潘朵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闻言如此，叶问舟这才算舒了一口气。
“以后还请你不要在这种时候发出一些让人细思极恐的言论，这种感觉很不好诶！”
“缓解气氛而已。”潘朵拉淡淡的说，“不过君奉天的这种驱邪方式，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流程。”
因为是人类驱使的妖魔鬼怪所以才能——
而且，因为是蛇这种妖怪。
“也就是所谓的犯规手段吧？”
“据君奉天说，这好像不是什么正规方法。”
“只要能得救就好……不过，叶问舟，真是无论什么情况，都想着去救人呢。”潘朵拉嗤笑着说。
“……我并不是无论什么情况都会这么做。只是尽可能地去做吧。再说又是熟人，自然义不容辞。”叶问舟解释道。
“我想康丽丝就是喜欢这样的叶问舟吧。我也觉得这种性格是叶问舟的魅力。现在我觉得，叶问舟能够成为康丽丝的男友真是太好了。不过，有一点请您记住——”
潘朵拉说道。
“如果——如果遇上只能救一个人的情况，到那时，千万不要犹豫，请您选择康丽丝。”
“……”
这是个什么妖怪比喻？
“虽然选择自我牺牲，也是叶问舟的自由。但还是希望，你能够珍惜眼前人……因为，谁也无法保证自己所珍视的人会不会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潘朵拉语气幽幽，意味深长。
像她这样的存在，说出这样的话语，无异于直接在向叶问舟暗示着什么。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叶问舟立刻点头称是。
潘朵拉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指着神域结界之中的夜琉璃。
她指着一心一意地在祈祷的夜琉璃身体。
朝那里看去。
夜琉璃身体上，没有被小百合连衣裙覆盖的部分出现鳞片的痕迹——紧紧地，鲜明地在皮肤上留下的那些痕迹，渐渐——变淡了。虽然君奉天说要做好花一晚上的心理准备，但才刚刚过了十分钟。
似乎——并非那么强大。
而且，很顺利。
脖子处的鳞痕——退去。
锁骨处的鳞痕——退去。
“秽土转生”从夜琉璃身上开始离开。
“这个进展看上去非常顺利。”叶问舟欣喜的说。
“不过——就算结束了驱邪仪式，天知道巫医还会不会找她麻烦。”
叶问舟不无担忧道。
因为不能让夜琉璃活在惶恐之中，所以这件事，叶问舟没敢事先说出来。
“趁此机会，将巫医彻底解决掉不就好了？”
“说的也是……”
叶问舟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
“没有人会这么释怀。大概是没有的吧……而且，我也并不觉得，夜琉璃妹妹会希望修复与那人的感情，而对方也不见得会有这种希望”
“人际关系的裂缝——吗。”
比起那些魑魅魍魉，人才更恐怖。
“叶问舟！”
潘朵拉却突然大叫起来。
就在叶问舟放松的一瞬间，一时大意视线竟然离开了夜琉璃。等到转回视线——夜琉璃已经仰天倒铺在地面的地毯之上痛苦挣扎，且激烈痉挛。
嘴巴。
大大张开。
颌骨张大到极限。
就像吞着鸡蛋的蛇。
就像含着一只蛇头。
“怎——怎么回事！”叶问舟双目圆睁。
“‘秽土转生’在抵抗驱邪仪式！”潘朵拉眸光锐利地盯着夜琉璃。
从夜琉璃的身上——鳞痕正在消失。
但只有一半在消失，那是之前被潘朵拉吃掉的一部分。
还有另外一半还留在那里。
牢牢地，残留着。
而且。
应该直到刚才还没有上升到夜琉璃脖子的鳞痕现在也蔓延上来。蛇——“秽土转生”，正在裹紧身体。
到底……搞错什么了？
哪里搞错了？
君奉天说过的，在那本《蛇语者》中描绘的“秽土转生”形象——全身被蛇绑着，从嘴巴入侵身体的那个男人——并非死掉的妖怪，而是杀人的妖怪。
蛇神。
蛇神附体。
“看来驱邪仪式失败了……‘秽土转生’暴走了。”潘朵拉沉声道。
“等等……一半？”
啊——叶问舟晚了一步，这才发现。
在地毯铺就的地面上，挣扎着的夜琉璃。
她那被裙摆覆盖的纤细双腿——腿上的鳞痕，只有一半消失了。
虽说只有一半，却泾渭分明。
右脚上的鳞痕完全消失——左脚从脚趾到大腿，依旧完全覆盖着鳞痕。
一片鳞痕也没有消失。
虽然胴体部分看不见，但从锁骨上的痕迹看来，那些鳞痕应该还残留在那里——
叶问舟忽然明白了什么，“潘朵拉……驱邪仪式并没有失败。这种情况，一看就能明白是为什么——”
潘朵拉眯着眼问：“为什么！？”
“‘秽土转生’——不是一个术式，而是有两个！”叶问舟斩钉截铁的说道。
就算如此——
明明有过可以察觉的暗示。
除了双手和脖子以上的部位，其他各处都被紧紧地绑住的鳞痕——连双脚上也有。一条蛇怎么可能去平均地卷住两只脚——从结构上来说当然不可能。如果是一条蛇的话，怎么会在双条大腿内侧都留下鳞痕。
从两条腿的脚尖。
每一条——都有“秽土转生”缠绕在上。
仿佛捆绑着夜琉璃的身体。
两条。
“……混蛋！”
一条， 凭借君奉天护身符的力量——解开了。
把“秽土转生”送回了老窝。
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