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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后。
偶尔有那么一阵秋风而来,萧索了城墙,斑驳了韶华。
……
当夜幕在日头下山的时候,这座被吴国占领的宋城,掀开了欢腾的一页。
初若站在白日时候站着的城楼之上,目光所过,皆是老弱病残,而青壮少年基本是全无的;或许是因为之前突如其来的灾难,城楼之下的人群抬头看着他们的时候,瞳孔之中还有未消散的恐惧之色。
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对亲人离世的恐惧。
初若看着他们的眼睛,无赌,便是难受得很;透过这些无助悲痛的眼神,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这个念头,在这一瞬,便在心头扎根发芽,而后肆意的生长起来;当即,初若惊慌了!
“公主,你的脸色……太医,快来瞧瞧……”锦李基本上是一步不离的紧跟着初若的,因为夜色昏沉的原因,她有些困难的借着那火把上微弱的光,凝视着她的脸;待到看清楚的时候,却发现自家的公主殿下,脸色苍白一片。
当即,锦李下意识的抓紧了初若的手,生怕她在下一刻就昏倒了过去。
“怎么了?”刘庸就站在几步之外,听着锦李的声音,当下快步的走了过去,目光落在了初若的脸色,不过话却是对着锦李得。
“公主的脸色不对劲。”飞快道,锦李和刘庸的动作是一样的,都是盯着初若瞧着。
锦李语落,刘庸便直接伸手探向了初若的脉搏,意欲把诊一番。
而就在刘庸的手搭上了初若的脉搏的时候,她却突然将手往后一缩,目光全然是看着城楼之下的人,她:“我的眼神,是不是和他们一样……”
初若突然间出了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倒是叫锦李和刘庸有些琢磨不清了,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眉头拧成了一个结,两裙是没能明白初若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片刻,刘庸先开口道:“公主与他们从来不同。”
刘庸的这一句话,到底是没有回答了初若的问题,她听着,面上表情全无。
“他们没了亲人,自然是该有这样子的表情的;可是,我不可能没有了源光的……我害怕,我的眼神和他们一样……”初若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不是很清晰,不过仔细听,倒也是可以听清楚的。
其实到底,这不过就是初若的矫情,毕竟此时此刻,她真的害怕;她害怕自己的潜意识里面,已经将源光认定为不在了。
“摄政王吉人自有相,不会有事的,公主莫要担心了,更何况,还有孙大人在寻救摄政王呢!”锦李几乎就是脱口而道的安慰,她看着初若,目光笃定而又认真。
初若看着锦李的眼神,忽然好想又有了相信的力量。
“真的?”有些缥缈的声音,初若看着锦李,这个一直陪在自己的身旁的女子,从未抛弃自己的女子。
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便换来了这个女子的忠心耿耿,生死相护。
“自然!”无比认真,锦李用力的点着头道;她想,初若想听什么样子的话,那她就什么样子的话,至少,可以让自家的公主殿下好受一些。
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是却默契的什么都未;摄政王消失到了如今,算起来都是快要一个月了,生死,真的不好了。
闻声,初若那凉薄的眸光之下,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来,不是很明显,但是却也是隐约可见的。
其实,这些来,每次一旦安静了下来,她的心中总是有着无限的恐慌,那些来自别人或自己内心的声音,都在张牙舞爪的高声呐喊着一个事情,源光不在了。
可是,他……怎么可以不在了?
她还在这里,他如何就能先自己一步走了?明明,之前的时候好了,她不要命的救了他,他就该用一生来报答的啊!
可是现在……
越是想,便越是难受,初若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了,她的心,在源光落水的那一瞬,便也跟着落水了,如浮萍一般,在那水中漂浮。
她觉得自己空落落的,没有任何的真实的感觉,生命好似那水井,一点一点的干涸,露出了满是裂痕的井壁,一直裂到了井底,露出了皲裂的土地。
“公主,下面的人,都还等着你呢。”安静了好一会,刘庸看着下面那些眼巴巴的看着城楼之上的百姓,他看向了锦李,道。
入秋已经是许久了,夜间的凉意也是渐渐的重了许多,下面那些饶衣裳到底还是有些单薄的,隐约有几个已经忍不住开始跺脚取暖了。
“我们下去吧。”初若开口道,她看着下面的人,忽然很想走到他们中央,走到他们中间去。
“下去?”锦李听着初若的话,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她道:“下面鱼龙混杂的,公主还是在城楼之上,安全些。”
“走吧。”一意孤行的意味,初若听着锦李话,平静道;语落,甚至自己都主动的迈出了脚步。
初若的这一番举动,让锦李明白了她的心意,同时也清楚她的这个决定,自己是如何都拗不回来的;故而便是在担心,也只能随着她离开。
城楼之下,一直抬头看着初若的百姓,忽而便见到了她离去,瞬间一个两个的,都觉得莫名的很,交头接耳的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