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7

见到洛涯眼珠骨碌碌的转，夏初雪就知他在打主意，也不说出来，任由他想着，自己也是有些的出神，想着苏寂。

答应过不说，夏初雪便是当真的不说。

那时天空泛着灰白色，苏寂留了一夜的眼泪。

破晓时分，酒坛子里，最后一滴酒，进了苏寂干渴的喉咙。

苏寂笑得很空洞，天地都失了颜色：“你说，他是不是对谁都那么无情？”

夏初雪不知道该如何说，真实与谎言，不过一步之隔。

她笑着摇头，端起自己面前一直没碰的酒碗。

辛辣厚重，实在难喝。

果然不能借酒消愁的。

她也是，苏寂也是。

大概已经打好了主意，洛涯的心思，重新又回到饭菜上，说出来的话，有些没心没肺的：“这样也挺好的，苏寂得了好归宿，我也省心了，免得耽误她青春，她也老大不小了。”

夏初雪有点头疼：“你怎么知道就是好归宿？”

洛涯回的特别的认真，像是他说的这话，完全是真理：“那位多痴情啊，就是那个昊康，对苏寂，绝对是个极致的情种，当然会心疼苏寂的，”想了一想，补充道：“这话说起来，堂耀和天帝，也都是至情至性的，唯有墨训啊，不见对谁专情呢，莫非墨训是抱养的？”

夏初雪挺无奈的，不回这话，专心的去夹豆粒，却没洛涯做的那么容易，漫不经心的：“恒君怎么就不专情了呢，我看也挺专情呢，都有很多情。”

“不会吧……，”洛涯眼睛瞪得像金鱼：“墨训向你表白了？这是不对的……”

夏初雪被他气得特无奈，正要说话，梓萝却是毛毛躁躁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手扶着门框，一头的大汗：“梦清生了个男婴，也不知道哭闹呢，长得像只皱皱的桃子！”

洛涯咬着筷子看梓萝，觉得此女甚是不可教也，枉顾了自己教了她那些圣贤书，夏初雪帮他问：“你不会就是这么和梦清说的吧？”

梓萝摆摆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面：“本来是想说来着，是先小声和云逸说的，结果他听了，非得不肯让我说，真搞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洛涯夏初雪四目对视，也是有些不能想明白，梓萝这种心直口快，张口就来，口无遮拦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梓萝一路顶着太阳跑回来，口很渴，端起水杯喝水，连喝了三杯，这才舒口气：“跑得累死了。”

夏初雪递给她帕子，让她擦擦汗：“你着急跑什么呀？”

梓萝把水杯放下：“本来是快走回来的，可是路上听说苏寂要成亲了，就急着回来问问，”说着眼睛闪光：“司书，是真的么？不是流言吧？”

“请柬在这儿呢，”夏初雪笑笑：“你也想去？”

“没有，就是好奇，就赶紧回来问问司书的，”梓萝如是说着，神情浓浓的向往：“真是好啊，月老定下的姻缘，真是厉害呢，怎么我的姻缘，就这么坎坷呢？司书你说，如果去找月老的话，是不是就平稳了？”

对于异想天开的梓萝，夏初雪只好循循的劝导：“月老总司天下姻缘，要是都能面面俱到，那不是要累死，何况命中无来莫强求，梓萝，你可不能去造次。”

梓萝叹气：“那我就自己去结个姻缘线，免得麻烦他老人家。”

洛涯在一旁笑：“真是梓萝有意，陆绪无情啊，看把你愁的。”

梓萝瞪他一眼，甩手往门外走：“别在这里笑话我，也有你伤心的一天！这叫小人不如人。”

洛涯看着梓萝背影摇头，心里完全不把梓萝的威胁当成一回事。

“你怎么把梓萝气走了呢，我还想让她去送礼呢，”夏初雪挺无奈的，好歹他们也是有着师徒的关系，怎么就是这么两看相厌烦呢。

“一会儿我去送，免得她去梦清那里瞎说话，把人家的孩子吓哭了，”洛涯一边说着，不忘收拾着碗筷，猛然想起什么事，抬头和夏初雪商量：“我去堂耀那里顺件贺礼去，你的意下如何啊？”

夏初雪抬眼盯着他：“我觉得，相当的……没意思。”

洛涯见是商量没有戏，只得低落的走了，脸上挺委屈的，小声嘟囔道：“他也不差一件两件的，又没什么大不了”。

装作听不到，夏初雪干脆不接话。

走到了门口，洛涯有点悟明白了，回头一脸痛心状：“我刚才还想呢，实在不行，以后堂耀生孩子了，我们还回去就可以了么，想了一想才明白，堂耀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呀，还是你想得周全。”

嗖的一声，一个朱红色的苹果，径直的打在洛涯的头上，夏初雪笑得阴森森的：“洛涯，送礼不过是心疼，你皮紧了，还想肉疼吧。”

天界这种高贵的地方，夏初雪其实不喜欢，光是看着天后戴了一头的珠翠，夏初雪就替她觉得累，因此平日要是没有事，她是很少主动来的。

洛涯是个天生的路痴，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打从离开冥司以后，夏初雪的眼睛，就没离开洛涯的周身，生怕一个不注意，又把洛涯弄丢了，苏寂大好的日子，她总不好四处去找洛涯吧。

仙缘殿是天胄成亲的地方，离天帝的居所也不算很远，要比凤族成亲的地方，福贵琳琅得太多，夏初雪光看着，就是觉得很眼晕，她以前凡是来天界的时候，都是绕着天帝的居所走，所以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竟是这样的。

引路的仙官，一路上讲的兴趣盎然的，那颗巨石大的夜明珠，是南海的宝贝，诸如此类的话题，夏初雪也没特别的兴趣，只是听着，却听洛涯突然问起仙官的话，连忙竖起了耳朵。

洛涯说：“听说天帝成亲的时候，不是在这举行的。”

仙官想了想：“是啊，天帝说是不喜欢这个地方，因此是在别处办的。”

送他们到了地方，仙官告辞，夏初雪问洛涯：“天帝似乎成亲了两次，都是在别处办的？”

“听说第一次和堂耀生母成亲的时候，确实是在这里的，”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悄悄的说道：“不过第二次的时候，也就是在娶如今天后的时候，天帝却是不肯在这里举行，都说天后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也就点头了。”

这件事情，没人提起过，从女人的角度来看，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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