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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馨家乡的这个村庄除了村中央这条扶贫路之外,其它所有地方怎么看都是一番老旧破败的景像,泥土路坑坑洼洼,家门也都是破破烂烂的,甚至有的家户根本没有个家门,黄土墙加点乱石头堆起一米来高就算院墙,几块木棍绑成篱笆门就算门户了,一眼能望进整个院子。
陈美馨邻居家的院子里除了堆着一些柴草外,几乎看不到其它的东西,这个季节农具可能都放进屋里防止风吹日晒老化,而院子里空荡是因为穷,不是因为干净!也有一些家庭能看到院子里散养着鸡鸭,但是陈美馨家门口附近这样的家户少,再看房屋的建筑材料,除了黄泥和石块外,房顶用的是茅草,这让赵哲更惊讶了,他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哪个剧组的外景场地,现在还有这样住人的房子吗。
赵哲左右打量着一边进了陈美馨家的院子,好懒这家还是有个院门的,不过院门真是有些年月了,十分窄少不说,有一扇门还缺了一个角,漏着一个大窟窿,而经常被推的那部位竟然都包了浆,这是包真包老啊。
早先一步进了家的陈美馨这时候已经和屋里人开始了对话,“妈,妈,你在家啊,我回来了,怎么回事儿?我爸住院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爸现在要不要紧?”
赵哲听到有个妇女的声音回答陈美馨:“小美啊,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哎,我不让你二伯打电话,他偏要通知你,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腿受了伤,已经住下了,我这不是来院筹点钱嘛,你不在学校好好读书回来干什么,回来一趟要花不少车费钱吧,有我和你哥他们在家看着就行了,你赶紧回学校读书,可不敢耽误了学习。”
“那我哥他们呢?他们在医院陪我爸吗?”
陈美馨的妈妈回答说:“你大哥和二哥让我打发去你舅家借钱了,咱家钱不够,医院里等着用钱呢,先上你舅家借点,等过几天卖了粮食再还给他。”
陈美馨沉默了,她的心情当然是沉重的,家里没有钱,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去舅舅家就能借到钱吗,陈美馨担心起大哥和二哥的境况来,一个腿不好,一个眼看不见,两人互相帮扶走路是没问题,可是舅舅本来就尖酸刻薄,再加上不是去走亲戚,而是去借钱,不知道舅舅会不会难为大哥和二哥。
赵哲已经走过了狭长的院子来到了内屋门口,他用指背敲了敲门框提醒屋里的人他过来了,这时候亮天没多长时间,太阳还没有彻底升起来,屋里的光线有些暗,不知道是因为断电了还是家里根本没有供上电。
除了因为没有灯光显的屋内昏暗,这四间茅草屋顶的房没有后窗,更是阻挡了大部分的光线进入,前窗也是十分的矮小,并且还糊了一层厚厚的塑料油布,那应该是用来冬天防止寒风进入保暖用的,这更加阻挡了大部分的光线。
赵哲的眼睛适应了几秒这才能看清屋内的状况,这一进门的正屋是厨房,左右两个锅灶,锅灶分布在一进门的正屋是因为可以分左右给两间卧室供暖,这里烧的是土炕,土炕必须用土灶供暖,不然的话到了晚上冰凉没法睡觉。
一进门左右两侧是锅灶,再往前就是两把太师椅摆在中堂位置,太师椅正中是个茶桌,茶桌上方的后墙壁上挂着一幅已经不知道让油烟熏成啥样的山水画,实在是看不出原来模样了,但这摆设起码说明屋主人还是有些雅兴的。
左右两间卧间都用布帘子遮挡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也没必要去看了,肯定不是大家闺秀的闺房,整个家中阴暗阴冷,还有一股发霉的气味,不过赵哲可不是什么讲究的人,他在未来人类毁灭的世界里都能很好的生存,自然不会在意这点。
“阿姨好……陈美馨同学,什么情况?”赵哲打了声招呼,然后问陈美馨。
陈美馨的母亲是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苍老妇人,一脸黜黑褶子,岁月的痕迹十分明显,衣服也是那种城里根本不可能看到的对襟袄,这会儿她正用疑惑的眼神盯着赵哲看,老人家可能根本没想到家里会来人,而且还是她不认识的。
陈美馨见赵哲已经进来了就不得不向母亲介绍赵哲,“妈,这是我同学,因为下半夜赶路太急了,一时间找不到回家的公共车辆,所以他送我回来的。”
陈美馨的母亲十分的意外,如果这是个女生送女儿回来她还能接受一些,但是这是个男子,一个男子三更半夜把女儿送回家,这关系肯定值得考虑了啊,但是好像这会儿也不是审问女儿的时候,陈美馨的母亲只能默不作声。
赵哲当然知道自己冒然的出现人家妈妈不高兴了,换做自己是家长看到女儿领了个男子回家也会不高兴的,所以赵哲也就不介意陈美馨母亲的冷淡。
“陈美馨,是不是要去医院?”赵哲问,还是赶紧办正事。
陈美馨道:“是的,我爸在医院里,不过我大哥和二哥去我舅舅家借钱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借到钱,我这里还有几百块钱在支付宝中……”
赵哲道:“那还等什么,医院是不是等着钱救人呢,我们赶紧去吧,我这里也有一些应该足够应付了,我们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再说,你看行不行?”
陈美馨对母亲道:“妈,我们先去医院,我大哥和二哥回来后你再和他们去,我们先去医院让医生给我爸用上药治疗,其它事情我们回头再说。”
事情确实是比较紧张,陈美馨也没来得及问一声父亲到底是怎么了,只有到医院看到父亲再说了,现在问多了对父亲的伤情估计也没有什么帮助。
陈美馨的母亲犹豫了一下,不过多看了赵哲两眼感觉这酗子也不像是什么坏人,更何况他已经把女儿安全送回来了,再去一趟医院也无所谓了,总不能拦着女儿不准和他来往,那样岂不是做了糊涂母亲,也许女儿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如果说多了话会让人笑话的。
“好,小美你先去照顾你爸,我和你大哥二哥筹到钱立刻赶到镇医院,你爸在那里也确实需要人照顾,你先去吧。”